等马蹄的声响再也没了踪迹,元令瑾才扶着小厮的手一点一点站起。殿下看似温润无害,轻易不怒。却是越发让人谨慎,害怕。
他起身,摸了一把额头,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满头的冷汗。
“少爷,您这也没说什么,太子殿下怎么就生气了。”小厮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元家在京都根基颇深,深受陛下信任。
元令瑾幼时是殿下身侧的伴读,等科举入社后又入了太子门下。才二十多岁就当上了大理寺少卿。
这一年来,他接连办了几个案子,几月前妹妹又入了东宫成了承徽。元家借着太子之势,在朝中可谓是如虎添翼。
故而,这一时之间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上了马车,想到刚自己说的那些话,元令瑾捧着茶盏无端打了寒颤。
“小姐在东宫可受宠?”
小厮在身侧摇了摇头:“小姐来信,说是殿下不常去后院,大多都是宿在书房,只……只去过她那儿两三回。”
元令瑾捧着茶盏的手放了下来,令仪入东宫都两个月了,却只见过殿下两三回?
这样何时才能怀上子嗣?
东宫无子,陆家与汪家这几年看似亲密,实则已经快分道扬镳。若是这个时候,元家的肚子里有了太子的血脉。
拿着茶盏的手收紧,元令瑾立即吩咐:“传话到宫里,让小姐那药万万不能断了。”
“只要吃了那药,哪怕殿下去得少,也一定会怀上子嗣。”
漪兰殿中
元承徽躺在软塌上正在学叶子牌,进来这日子很是难熬,在屋子里无聊,出去玩又热。
上次与纯良媛一起打了叶子牌,元承徽便惦记上了。特意让人去寻了一副来,跟宫女们打着玩儿。
“错了错了,我不该打这张……”
元令仪向来小孩子心性,她身侧的宫女也乐意宠着她。
她将本来打出去的牌捡起来,又换了一张旁的:“这张就行了……”
宫女捂着唇轻笑,一张牌打下去立马将她的给吃了。元令仪反应过来,气得不轻,手中的牌往桌面上一推。
赌气道:“不打了,不打了。”怎么打都是输。
“纯良媛与那玉承徽怎么就那么聪明,回回都是她们两个赢。”元令仪气得砸枕头,宫女碧珠走上来,双手端着药碗:
“主子该喝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