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护太子的党羽,这江山也就如西凉国那样,可以易主了。
陛下宠爱恒亲王,与其说父子之间喜爱,倒不如说是用这些宠爱来制衡太子。帝王之术,在这宫中,父子也可以不是父子,君臣却永远都是君臣。
窗外下起了小雨,连绵的雨声打在荷叶上,在湖面上泛起一阵涟漪。
太子两指握着茶盏,转头看向水面。
“安平王昨日入宫面圣,与父皇聊到半夜至归。”安平王家的郡主自中秋之后对恒亲王一见倾心,本陛下就将她与恒亲王赐过婚,哪知中秋家宴见过一面后越发难以忘记。
回去之后以泪洗面,非恒亲王不嫁。
安平王这么些年,深受陛下宠幸,他拉下老脸去恳求,只怕陛下不难动容。
“安平王的郡主若是同意入我恒亲王府当个妾室,恒亲王府也不介意多双筷子。”恒亲王单手指着酒杯看着窗外,冷着脸道。
这话有些轻狂。
那可是王府的郡主,又是陛下的宠臣,让去恒亲王府当个妾?不说旁的,朝中大臣,宗亲,只怕也要反对。
他一去西北多年,挣了不少军功。手握兵权,区区一场婚事他要说不娶谁也强迫不了。何况,以他的性子,倒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发愁。
太子不过是随口一言,恒亲王的心思他也懒得揣摩,屋内的酒气一直不散,两人茶水喝得差不多了。
他将水炉给拿下来,换了壶酒上去温。
恒亲王举着酒杯,许久都没喝一口。
科举已经开始,他也如约送贺文轩入考场。他这个人向来随心所欲,查了贺文轩的身份之后,管他是知府的儿子,还是王爷的庶子,立即派人着手让他顶替了个秀才的名号。
科举九日,如今快过了一半,他每日都在等着那幅画。
心绪不宁,却不愿回去,这才来的东宫。
温热的酒香袭来,太子亲自斟了一杯,酒是温热的,三月里的梨花酿还带着一丝丝甜香。他低头闻了一口,没入口。
恒亲王扭头就瞧见他这番,收回眼神仰起头一口气喝了。
“让庄牧去搬的,听说是你的珍藏。”梨花酿倒不难得,难得的是好的梨花酿,恒亲王来东宫大醉一番,喝了太子的酒倒是没半点的不好意思。
“再珍藏的酒都是让人喝的。”太子轻笑了一声,将酒杯放了下来。
“怎么,你不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