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太子妃刚从皇后那儿回来。姑母许久都没再与陛下吵闹,这次因为一个小小的乡君,倒是谁也不肯想让了。
其实她不懂,不过是个地位不高的乡君之位,如今就惹了姑母这番的生气。
但陛下不顾忌姑母的脸面,亲自吩咐刘太医去医治,倒是当真让她有几分心寒。姑母那儿寒着脸,她劝了几句也没劝住。
回了广阳宫又被姜承徽闹的脑袋疼。
“主子,要不我让小太监将人给拖下去?”太子妃揉着眉心的手放下:“你今日拖下去一次,能保证日日都拖下去不成?”
丁香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
姜承徽明显就是看准了有主子的把柄在手,之前一起陷害玉良媛的事,主子虽说是没插手,却也是点头允了的。
“那……那就任由她哭嚎下去?”这还院子里还好,都是广阳宫的奴才,可如今姜承徽一看就是失了心疯。
若是哪一日去了外面喊,喊漏了嘴,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她们主子了。
太子妃许久没说话。
其实她刚从广阳宫中出来的时候,袖子里的双手是在微微发着颤的。眼帘垂下来,闭上眼睛似乎还能闻到正阳宫的佛香。
“陛下十分关心那位洛乡君,见她身子不适之后,昨日又还特意派了太医院院判张墨的徒弟刘恒过去。”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说完,姑母那张脸瞬间就泛起了寒。她当时站在偏处,没瞧见,一听说刘太医便道:“刘恒这人向来是擅长调养女子的身子的,那位洛乡君我见过几回,身子一向不好,陛下此番是用了心的。”
也就是这普通的一句话,姑母二话不说,将手中的佛珠珠串给扯烂了。
那佛莲玉珠掉在地上撒了一地,她当时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瞧见姑母那还没掩饰下去的,阴沉可怕的一张脸。
她阴深深的笑一声,声音像是能吃了人的骨头:“调养的再好又有什么用?早晚有一日本宫会一点一点掐断她的脖子。”
她从未见过姑母这番恨过一个人过,哪怕是陛下一向宠爱的淑贵妃,姑母都是能够容忍的。
想到洛长安那不过清秀的脸,还有那坐在轮椅上的腿,陛下不像是看中了她想纳她为妃的意思。
她当时被姑母这句话吓得脸色都开始泛白,等回了广阳宫才算是缓了下来。
外面,姜承徽又再喊:“娘娘,你应该除去玉良媛啊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