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得知?”这一字一句,犹如是在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
对于帝王的承认,太子却是撩起眼帘。眉目淡淡的,无半分诧异:“父皇明知的身世,却是不言,连皇后都隐瞒了过去,确实应当好奇儿臣是如何知晓的。”
他站在床榻之下。
一张脸融入了暗色中,丰神俊逸:“皇兄玉洁松贞,雅人深致。琅为美玉,陈琅二字配的上皇兄的为人。”
“恒亲王镇守西北七年,高风亮节,气度不凡。”
清润的嗓音从这大殿之中响起,太子漆黑的眼帘垂下来,在眼睫之下垂出一道阴影:“君子如珩,如琢如磨。”
恒亲王是陈珩,而他却为陈琢。
“父皇,您在给儿臣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您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八年前,他派恒亲王去西北磨炼。而让他入主东宫。
帝王的目的并非为了安抚陆家,讨好皇后。
而是将他作为朝中一把挡刀的盾,一块帝王之位的磨砺石。切、磋、琢、磨之下,堪能担此大任。
他这太子之位,从来都是这样来的。
若是他还不争……不……这一切,由不得他不争。
眼帘看下去,目光落在床榻之上,太子抬起头:“事已成了定局,父皇还是早些退位,安享晚年。”
最后一丝目光垂在帝王之上,太子说完,撩起目光。
修长的身姿转身往外。
大殿的门被推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们看守着。将整个乾清宫围绕的水泄不通。
玄色的长靴跨出门栏,太子垂下头,将眼帘落在廊檐下。只一眼,那昔日里,风光无限的刘进忠瞬间软了腿跪在那长阶之上。
在烈日之下浑身颤抖着:“奴……奴才叩见殿下。”
太子清凌凌的目光看过去,眸子里一片冰冷:“父皇病重,若是孤知道再有下次有人出入乾清宫,刘公公这颗脑袋可就不保。”
□□之下,刘进忠打了个激励。额头贴在了地上,喉咙里才滚出一句:“奴才遵旨。”
太子收回目光,从白玉长阶上往下。修长的身影高大又笔直,刚出乾清宫,远远儿王全便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来。
“殿下……”王全一张脸跑的通红,整个人喘的上气不接下去,却龇着牙,满脸笑意的道:“殿……殿下,玉良娣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