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身上的木制面具与关节处的机关渐渐被柔软的肌肤所覆盖,不过顷刻,三千年前那座世家府邸便再一次在他面前活了过来。
只不过,那宅中气氛,简直比之前那篇死寂还要来得沉重。
“怎么办,怎么办?!你说他会发现吗?该死,为什么他还会回来?!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
“公子冷静,切莫这般烦躁。唉,小老儿先前便劝过公子,做事切莫赶尽杀绝,可公子你……唉,你说那人都死了,你把他扒皮喂狗又是做甚?”
“可恶,可恶,不是你说——不,不对,是谁跟我说来着——该死,现在难不成还要来探究我的不是了?我就问你有没有把握瞒过那死瞎子!你不是说你自有神仙方术,可以做障眼之法吗?你告诉我,那障眼法可以瞒过去的吧?可以吧?!”
……
一阵急躁尖锐的公鸭嗓子让季雪庭回过头。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好看到一个面目英俊,五官却略有些歪斜以至于面相上看就像是个好人的锦衣公子,正气急败坏地抓着身侧一个做道士打扮的人咒骂不休。
那道士背对着季雪庭,他自然看不清,可那锦衣公子,却让他不由皱眉。
那是……当年……晏慈的某个亲戚吧?唔,不对,好像,是弟弟?
他模糊地想了起来。
依稀还记得,那人与自己似乎积怨颇深,当初季雪庭身处高位时那人自然唯唯诺诺不敢造次,可后来他一朝落入泥沼,这人找到了机会,便想尽办法,将他折磨得够呛。
当然,这些对于季雪庭来说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季雪庭实在想不通为何那妖魔费尽心思,却是将这么个跳梁小丑送到自己眼前。
正在这么想时,便听得那道士继续扯谈道。
“……按照公子所说,您兄长对那人情深义重,深爱非常,那么按照常理来说,既是已经封棺,便是真的神仙,想来也不能强行破棺,扰人安宁。既有棺材阻隔,我又在那人剩余的那副皮囊上设下了障眼法,想来只要公子你不露马脚,应当,应当是不至于出问题的。”
……
“哦?”那道士说得战战兢兢,傻子都能听出来十分发虚,也就那晏二公子满头冷汗,抓着那道士当个救命稻草般不肯放手。
至于季雪庭……他听到此处,眼皮一跳,心中若有所觉。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院门骤然大开,一个满身血痕的人影摇摇晃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