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院门敞开,季雪庭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个枯瘦的身影,不但瘦而且矮小,头发花白。
子虚老人如今正站在白菜地里,弓着腰,一手持着水瓢,一手拎着水桶,哆哆嗦嗦地用水瓢给白菜浇水。
若只看背影,那人只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名山野农夫。
可季雪庭只看到了那人背影,由其亲手所制的灵偶身体之中,便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股亲近安心之感。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
季雪庭喊了一声。
老人回过头来,露出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那是一张很普通,很寻常的老人的面容。
满是皱纹的一张脸,岁月的痕迹细细密密,宛若一张渔网罩在了遍布老人斑的脸上。因为年纪大,眼皮已经耷拉下来,掩住了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珠。
老人看上去没有一丝神秘莫测的气质,实在不像是一名神秘莫测,来历成谜的世外高人,更看不出他竟然是一位仙官和截云山掌门的师父。
然而,看见季雪庭后,子虚老人说的第一句话便打破了这种“平平无奇”。
“我若是你,便绝不会想着去探查虚无之海。”
“师父?”
季雪庭脸色一变。
他此番下凡来探查虚无之海的事情,全天下恐怕只有天衢一人知晓,甚至就连之前为他苦苦查阅典籍的鲁仁都无从得知。
可是子虚老人却知道得如此清楚,仿佛季雪庭的所知所想如同一面镜子,他一望便知。
子虚老人笑了笑,暂时没有理会季雪庭此时的迷惑,而是转过头望着金乾多。他摆了摆手,金乾多立刻便明白,这是子虚老人叫他回避的意思。截云山掌教的目光在自己小师弟与神秘莫测的师父脸上转了转,显得有些游移不定,哪怕一方是自己尊敬不已的师父,一方是早已飞升成仙的师弟,金乾多此时却总有种放心不下的奇妙感觉。
“阿乾啊,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了,才会在凡间蹉跎至今无法飞升。”子虚老人面色不变,带着一丝亲昵冲着金乾多叹道,“莫担心了,你先避开些,我同你师弟有些私房话要说。”
他语气还是十分温和,可金乾多却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是,师父。”
他最后担忧地看了季雪庭一眼,用嘴型无声冲着季雪庭嘱咐道:“要你认错就赶紧认错,你别犟。”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