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路去拣:“妈还没吃馒头呢。”
韩国庆也去拣,但他刚蹲下去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路,爸爸撑不住了,爸爸……什么也做不了。”
说罢,他号啕大哭。
韩路已经会过神来,他的心好象被人用刀刺了一记,那么的疼——永失我爱的感觉就是这样,让人无法承受。——但是,不能承受你也得咬牙坚持。
他想哭,但他不能。
他抱住父亲:“爸爸,一切有我,一切有我。”
父亲年纪已经大了,遭受巨大打击,什么也做不了,母亲的所有后事都得由韩路来负责。他不能悲伤,也没时间悲伤。
办死亡证明、注销户口、给母亲选墓地,出讣告、通知亲戚朋友、举行仪式、下葬,都需要韩路独立支撑。
他立即冷静下来,先把医院的住院费和药费结了,然后开医学鉴定证明。
接着,到旅馆给父亲收拾东西。
韩国庆整个人好象老了十岁,就坐在走廊里哭。
从省城到老家有很长一段路,韩路先要带着母亲回到老家的殡仪馆。
叶芳刚去世,就有做白事的人过来拉生意,表示他们可以出一辆白车让韩路带着亡者回家。当然,价钱必然不便宜。
韩路无心和他讨价还价,就说,行,今天能不能出发,如果下午能够发车,我就答应你。
父子两午饭也没没吃,下午一点,一辆金杯面包车载着阴阳永隔的一家三口出发。
这个时候,韩路在开始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
他先是打电话给陶桃,不通。
又打电话给彭洁,问陶桃回家没有,怎么电话联系不上。彭洁说她也不知道,桃子不是去滇省演出了吗,你问我还想问你呢!
韩路无心跟她废话,按照日程安排,陶桃前天就给回金沙市的。他又打电话回市文化艺术中心,中心的人回答说桃子没回单位。
暂时打不通电话也不急,韩路联系上杨光,说了自己的事情,道,按照我们老家的风俗,白事会花不少时间,加上路远,一来一回,怎么也得请上半个月假。
杨光大惊,啊,你母亲去世了……哎,多么好的一人啊,小韩你节哀顺变。别急着回单位上班,先把家里的事处理好。
“谢谢主任。”韩路请完假,又分别达电话通知家里的亲戚和母亲生前的朋友同事。
好半天,杨光的电话又打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