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从容雅致。
一个急躁的声音响起来:“将军!鞑子日日在城门下辱骂,难听至极,用的还是中原话,属下咽不下这口气!”
江飞白似乎笑了一下,他问:“军中可有人会说鞑虏之言?”
一个人声如洪钟,说道:“将军,属下知道几个百夫长,会说鞑子的话!”
许清菡听出来了,这是两个月前,去潮州城接她的黑脸大汉的声音。
江飞白道:“很好。嘉志,从今天开始,你带人去城门,和鞑子对骂。若我所料不错,鞑子其实已经在打退堂鼓了,你要激起他们的愤怒,拖住他们。”
屈嘉志大声应道:“是,将军!”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士兵的操练和军中部署,便纷纷离开了江飞白的军帐。守帐的小兵殷勤地撩起帘子,几个校尉依次走出来,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在许清菡的身上停留,隐约闪过惊艳。
屈嘉志穿着厚厚的冬袄,看见戴着幕篱的许清菡。他认了出来,走近打了个招呼,许清菡笑着回礼。
屈嘉志挠了挠头,见许清菡落了满身的雪,便道:“你快进去吧,我们都议完了。”
许清菡点头,和屈嘉志道了别,又搓了搓冻麻的手脚,才带着碧霄进了营帐。
江飞白正在案前写字。他的坐姿笔挺,修长双腿岔开,握笔的手从容不迫。
他头也不抬,淡淡问:“何事?”
许清菡道:“将军,我给爹娘缝制了几件冬衣和来年的衣裳,这天寒地冻的,我想着要尽快送出去才好。不知将军能不能找到镖师……”
江飞白抬起头,目光从她手上的冬衣上滑过:“放下吧,我会让人送去岭南。”
许清菡道了谢,见江飞白复又低下头,似乎在写着什么,她便放下缝制好的衣裳,识趣地告退。
江飞白的营帐比她的大得多,她回过身,往帐门走,可是不知道是手脚冻得太僵硬,还是在外头站了太久,亦或者兼而有之,她双腿蓦然一软,整个人如脱线的纸鸢一般,几乎要直挺挺跌落在地。
碧霄惊叫一声。
许清菡惊慌失措,头上的幕篱掉落在地。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下一瞬,她便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江飞白穿着细麟甲衣,腰侧佩着长剑,他半跪在地,揽住即将跌倒在地的许清菡,皱眉看着她。
他的眉峰英挺,鼻子挺拔,脸部线条流畅而坚毅。许清菡靠在他的怀里,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