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白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微小动作,“姑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许清菡微微抿唇,仿佛含羞带怯,难以启齿的模样。
江飞白沉默了一下。
许清菡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追问,只好慢慢道:“数月前的刺客,也不知是谁派的,我每每思及,便心焦不已。”
江飞白其实是在心中忖度,有哪里做的不好。听到许清菡这样讲,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正好培养了几个亲信,把他们派过去保护令尊和令堂吧。”
其实,他送完许沉等人,回到京城,就将自己仅存的几个手下派到了岭南。许沉虽然说过,当年救命之恩,用照料许清菡余生便可报答,但他到底不忍许沉遭到仇人毒手,左右这些手下也无事,不如派到岭南历练。
这些话滚到了舌尖,到底没说。他静静地观察着许清菡的表情,只见她迅速地收了沮丧和痛苦的神情,露出灿烂的微笑和感激的神色,语气十分仰慕地道:“多谢将军大恩大德。”
她说罢,从榻上站起来,要朝他行礼。
江飞白的手扶了她一下,随后立即触电般地缩回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令尊当年于我,是再生之恩,许姑娘何谢之有。”
许清菡的心情,如同狂风中的蜡烛一般剧烈摇曳着。她见江飞白如此坦诚,反为自己的居心羞愧。
她先前是怕江飞白不肯趟浑水,才百般铺垫,找到合适的时机托出请求。不曾想,他却是这样的赤诚之人。
许清菡顺着江飞白的力道起身,坐回去,脸却悄悄红了,如秋天熟透的苹果。
江飞白暗恼自己唐突,他只觉得扶过许清菡的手指,仍是热辣辣的,指尖上,似乎仍然残存着软绵绵的触感。
江飞白捻了捻手指,觉得在车厢里呆不下去了。他略略抚慰了许清菡几句后,便起身告辞,继续去巡查他的队伍了。
……
解决了心头最大的忧虑后,许清菡便放松了下来。自从她决定抱上江飞白的大腿,到说服他派人去保护自己的父母,前后不过半个月时间,顺利得不可思议。
她不再如往常一般频繁地出现在江飞白面前,彻底瘫软在了车厢里,吃点零嘴,看点书籍,如一只冬眠的松鼠。
江飞白却更加频繁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他的面上总是冷冰冰的,但他的时不时红通通的耳根、经常游移开的视线,却似乎在诉说着其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