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甩在地上,转身,大步离开。
从市区乘高铁到青平县只需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却几乎是姜桃桃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人总有许多无能为力的时刻,强烈的情绪致使她坐立难安,却别无办法,只能心急如焚地干坐在那里,靠无头无脑的祈祷,期盼事情顺利。
还好,途中姜强强又打来了电话,说霍阑芝已经抢救过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姜桃桃身子骨立即就疲软下来了。
脑子里紧绷着的弦猛地释放,顿感轻松,以及庆幸。
这么多年,霍阑芝没给过她关爱,对姜强强频繁的偏心甚至经常让她难过。
姜桃桃曾恶毒地设想过,如果有一天,真的到黑发人送白发人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冷眼旁观。
是她高估了她的心。
那么软绵绵的一团,偶尔才坚硬下去,可一遇到点温暖就又彻底软化了。
病房里,霍阑芝无力地躺在床上,鼻下横着输氧管,床边输液瓶高高挂着,连接在她的手背。
她原本半闭着眼,姜桃桃轻步进来,她就醒了,仔仔细细地看着女儿。
纵然得到的亲情微乎其微,毕竟血浓于水,看见霍阑芝这虚弱憔悴的模样,姜桃桃鼻梁上克制不住地酸了一道,一眨眼,眼泪啪啦掉落。
霍阑芝今天对她少见的关心,问她累不累、饿不饿,姜桃桃摇头了,她让姜强强把床头的水果拿过来,去给妹妹洗一下。
霍阑芝年轻时貌美,姜桃桃年幼时总认为妈妈比海报上的电影明星还要好看,后来她逐渐衰老,每天的心思又都在儿子和生意上,姜桃桃看她觉得愈发陌生。
现在她温热的手掌把她的手包裹进去,目光慈祥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又成为了天底下任何一位普通的母亲。
她刚做完手术,才醒没多久就拉着姜桃桃说长道短,姜桃桃想让她休息一下,又不忍打破这种难得的温情,后来姜强强把她拉出去买饭了,霍阑芝才闭眼睡了。
霍阑芝目前只能吃特别提供的流食,他们兄妹二人就在医院外头找了间小饭店解决晚饭。
姜桃桃搅拌着碗里的牛肉面,没有胃口,对面姜强强辛苦半天,早就饿了,不计形象地狼吞虎咽。
姜桃桃问他,“妈确定没危险了。”
姜强强说,“医生这么说的,那就是没危险了。”
他抹了把嘴巴,又说,“唉!你也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