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伤疤的牵动,庄茹的右眼睁开时是很难看的三角形,流泪的样子不仅不让人感到同情,看上去甚至有一种恐惧和厌恶。但同时你看见她美丽的左眼垂泪,就连石头一样的心都会融化。白少流的心情就是这么复杂,一方面觉得她难看的简直无法再多看一眼,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可怜的让自己的心软的不能再软。这时他听见了庄茹的声音:“小白,是你吗?我是不是很难看?”
“庄姐,你的脸受伤了我知道。不要那么难过,现在医学那么达,整容一定可以整好的。”尽管心里的感觉很复杂,白少流表面上还是神色不变,语气很柔和目光既不闪烁也不躲避。他既然能够明白庄茹此时的心情,也就知道说什么话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小白感觉到庄茹的心情从哀伤的绝望变成深深的遗憾和期待,她弱弱的说:“整容?我问过医生,太难了!而且也不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花不起那笔钱,钱庄也不会支付这么巨额的费用,就算能给一部分也需要我自己提前垫付。”庄茹说话时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既像是在和小白说话,又像在一个不相干的人面前自言自语。
庄茹提到了钱,小白突然想起一件事,那还是几个月前听见钱庄同事的议论。庄茹勾搭上严襄理,又是重要部门的业务骨干,平时明里暗里的收入不少,在严襄理那里也有不少好处。半年前她在乌由市一个高尚社区买了一套不小的公寓,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因为她就在万国摩通钱庄办的住房按揭贷款。庄茹一次交了一半的付,剩下的按揭每月是两千八百多块。她可能有些积蓄,但交了付又装修完房子之后,估计花的差不多了。毕竟她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单身女人,不可能有太长的攒钱时间。
庄茹大概以为自己今后的收入会很稳定,供房子绰绰有余,没想到却会出那么档意外。自己在钱庄内部整顿中内退了,严襄理也走了,花容月貌也毁了。每月一千二百元的基本保障工资也仅够过日子而已,无论如何不可能长期供现在的房贷。小白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因为他也在钱庄工作过,钱庄每月还住房按揭的时间是二十五号,而今天已经是九月二十四号了。庄茹一定是趁着晚上人少来取钱的,却现自己的卡里已经快没钱了。
白少流:“庄姐你快起来吧,不要坐在地上说话。……你是来取钱的吧?是不是明天要交房款?……其实你可以把现在的房子卖了,再换一套小的住,这样就有一笔钱了。”他扶起庄茹一面小心的说着话,心中感应庄茹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心情也在绝望中有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