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却都已各怀心思,别有打算。
低头沉思一阵,韩馥缓缓道:“事关重大,容某三思,三日之后定会给本初答复。”
辛评几人相视一眼,知道韩馥心性犹豫懦弱,但如果逼迫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只好适可而止,先行退下。
郭图走到门口,忽然转身说道:“许子远虽与我等师出同门,但此人早在王芬事败之后归顺刘和,其言必是刘和授意而来,往明公明察之!”
“我自有道理!”韩馥摆摆手,等众人走后,背着手来到窗前,慨然长叹。
外面草木青葱,繁花似锦,但他心中倍感沮丧,丝毫看不出一点生机来。
思索良久,韩馥依然没有决断,命人将钜鹿太守张导请来,与他商议冀州大事。
张导字景明,乃河南修武县人,为人正直,他既不是冀州本土豪族,也不是袁绍一党,年前刚与韩馥之女定亲,现在唯有他能帮自己出谋划策。
张导早知韩馥忧虑,见礼之后开门见山问道:“下官听闻袁绍派说客前来,不知使君如何抉择?”
韩馥摇头叹道:“尚在两难之间,此事也关系钜鹿百姓,景明以为如何?”
张导言道:“昨日听闻袁谭在渤海郡被关羽擒拿,软禁在南皮,袁本初不思救人,反派人来催让冀州,足见其性寡凉,于其子安危尚且不顾,将来又如何顾念我等凶吉?”
“这”韩馥猛然惊醒,急问道:“莫非只能降刘和?”
张导摇头叹道:“下官为钜鹿太守,若降刘和,自然毫无顾虑,然将军向来与刘和不和,又黑山军和匈奴之事,恐刘和不肯轻放。”
“这这”韩馥傻了眼,顿足道:“难道这冀州已无我容身之地不成?”
张导言道:“眼下这城中就有一位高人,使君何必弃而不用,使明珠暗投?”
韩馥忙问道:“何人?”
张导言道:“荀彧荀文若,其人能识大局,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通达智慧,有机鉴先识,使君以厚礼待之,何不询计?”
韩馥脸色一阵尴尬,苦笑道:“荀文若为人正直,吾被袁本初所骗,如今黑山、匈奴之事揭发,叫我有何颜面去见他?”
张导劝道:“生死存亡之际,何必计较此事?使君厚待荀彧,其一家大小皆在城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料此人必已有了决断,使君不必再迟疑了。”
“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