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府衙之中,刘备与徐庶、蒯越、陈群等人商议新野之事。
刘备长叹道:“今董卓虽死,然李傕、郭汜作乱,天子幼弱,诸侯并立,吾等汉室宗亲,理应兴复王室,维护一统,然刘使君坐守清谈,如之奈何?”
陈群言道:“今镇南将军雍容荆楚,坐观时变,海内俊杰避乱荆州者不计其数,然其任人唯亲,以蔡瑁为亲信,其余不知所任,可见此人外宽内狭,疏远贤良,恐无四方之志。”
刘备知道陈群最善识人,听罢慨然道:“备虽出生寒微,然不敢忘家世本分,一心为汉室奔走,励志勤王蹙操,忠心天地可鉴,奈何反遭猜忌,命途何其多舛?”
说到委屈伤心之处,竟忍不住落泪长叹,难以自禁。
蒯越言道:“适才我已收到家书,恐刘使君对玄德已有戒心,当年其单马入宜城,恩威并著,称雄荆江,群民悦服,何等气魄?如今却好于坐谈,立意自守,爱慕虚名又性多疑忌,非息天下之乱者,玄德要早做打算。”
陈群点头道:“异度言之有理,况南阳乃四战之地,刘使君威望正盛,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一旦与之相争,豫州袁术尚强,若袭明公之后,则前功尽弃。”
刘备大惊道:“吾与景升乃是同宗兄弟,纵有误会,岂能兵戎相见,祸起萧墙?”
蒯越摇头叹道:“若是以往,或许此事还有转圜余地,然自刘使君娶蔡氏之后,对其十分宠溺,今蔡瑁得权,又对玄德颇有偏见,久必生变。”
“这该如何是好?”刘备左右看看,见二人皱眉不语。
回头看徐庶在一旁低头沉思,急得一把抓住其手臂,垂泪道:“先生有济世之才,今情势危急,为汉室江山,请先生不吝赐教。”
徐庶刚才一直在听二人分析,闻言抬起头来,笑道:“主公有兴复汉室之志,席卷八荒之心,如今正如龙困浅滩,鸟囚笼中,要摆脱眼下困境,唯有主动求变。”
刘备忙道:“先生请讲。”
徐庶言道:“治平者以仁义为先,治乱者以权谋为先,兵不在多,而在能得其人也,今明公麾下文武俱全,兵甲精锐,唯不得时也,一旦得机,便如潜龙出渊,遨游九天,得遂风云之志。”
蒯越无奈道:“然南阳狭小,中原大乱,不知何时时机能到。”
“时机已至矣!”徐庶却淡淡一笑,言道:“今董卓败亡,西凉军群龙无首,李傕、郭汜之流粗而无谋,皆匹夫之辈也,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