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的时候。
那会儿她还小。
匆匆下葬后,大家又围在一起吃了顿饭,收拾老屋的东西,姑姑把院子里养的鸡送给了几位叔伯,留了一只带回家。
程苏然终于回到她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小楼房老旧,八十多平,两室两厅,一间姑姑住,一间表姐住,程苏然则住在小储藏间,只放得下一张折叠床和一套小桌椅,衣服统统塞在床头收纳箱里。
两年没回来,储藏间堆满了表姐的东西,桌上,床上,到处都是杂物。
完全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程苏然低着头,默了片刻,不想去吵因为早起一直打瞌睡回来倒头补眠的表姐,遂自己动手搬掉一些杂物,收拾属于她的东西。
虽然,也没有多少东西了。
几支不出水的笔、一摞用完的草稿本、小学拿过的奖状书桌抽屉最深处有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她拿出来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只刺绣小白兔。
程苏然微愣。
记得很小的时候,这只兔子就陪伴在她身边,印象中是别人送给她的,但具体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将小白兔捧在手心,仔细端详,兔耳朵弄得有点脏,脖子下面有个小小的勾状图案,很像扑克牌中的“j”。因年代久远,白线微微泛黄,但依然能看出缝它的人手工精巧。
当初去江城念书怎么忘记了带上这个小东西?
正好,她属兔。
程苏然把小白兔揣进口袋,继续清理东西,不要的都扔掉,再把表姐的杂物搬回原位,转身出去。
“这家还了一万,还有两千多。”
“一起算到是七万。”
“哪有这么多钱哦,造孽”
隔壁房间里,姑姑和姑父正商量还债的事,不断唉声叹气,程苏然脚步一顿,屏住呼吸听了两句。
“还有然然的一万嘞?”
“那算个屁,她本来就该给的。”
两人声音压得极低,可周围太安静了,一点点响动在这静谧之中都显得刺耳。
程苏然想起自己省吃俭用存下的一万块,仅仅为老人家续了几天命,最后该走还是走了,白费努力,赔掉所有身家,她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虽然她现在不缺钱,比过去富有几十倍,但出卖自己换来的终究与努力工作赚来的不一样。
她想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