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打量。
江虞淡淡地嗯了声,刻意不去看她。
程苏然识趣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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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会上回来,已经深夜十一点半了。江虞卸妆洗澡,吹干了头发,给自己斟了小半杯甜红,下二楼露台。
不远处是sceaux公园,林间树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城堡高耸的塔尖仿佛耸入夜空,四周一片静谧,空气中弥漫着雨后青草的味道。
湿重的寒气丝丝渗入毛孔,江虞站了会儿,慢慢喝完小半杯酒,转身进屋。
习惯性走向左边卧室。
来到门前,她顿住,神思晃了一晃,意识到什么,又退开了,就站在原处不动。
像是还在酒店,她很晚回来,洗漱完便往次卧去,摸着黑进门,钻入温暖馨香的被窝,抱住女孩软乎的身体,做个好梦。
她忘了。
这种生活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结束。
习惯真是可怕。
江虞凝神,捏紧了高脚杯,有股想要进去的冲动。
她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女孩的话始终萦绕在耳边,该来的总会来,她忽然意识到,逃是不行的,即使她逃到天涯海角,然然也能找到她。
究竟是依赖,还是爱,其实她也无法区别。
前者有迹可循,而后者虚无缥缈。爱是什么?在她记忆深处总有人强调这个字,说爱她,那是母亲。
小时候母亲一边打骂她,一边说:我这是爱你。长大了点母亲一边控制她,一边对她说:我这是爱你。
后来她遇见了前任祁言。
祁言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无论家境还是教育都令人羡慕,像温室盛开的花朵,明艳夺目。而江虞自己,生来取悦于人,又被百般嫌弃,在砖缝中求得生路走出来,坚硬冷戾。
两种截然相反的人碰撞在一起,很快就擦出激烈的火花,她爱祁言太阳般的热烈,祁言爱她野马般的桀骜。
她第一次尝到爱与被爱的滋味,却也发现自己从来不懂这些。
激情很短暂,像骤然升上夜空的烟火,绽放后转瞬即逝。当热恋期过去,激情消退,进入了磨合期,她们在不断爆发的冲突与争吵中筋疲力尽,最终没有熬过去。
祁言经常对她说一句话:至于吗?
很多事情在祁言看来是“不至于”,但在她眼中就是“至于”。她们可以为了一条裙子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