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裴惜玉母子俩的事,他便觉得这孩子孝顺聪慧,虽顽劣,可小孩子嘛,哪有生来就懂事的?
主公小时候也皮得很呢。
小狼干坏事时很得意,他都做好了佟忠发火的准备了,结果这个看起来就很暴躁的白胡子老头居然没有生气,反倒笑呵呵地看着他,“脑子灵活,聪明,聪明!我们佟家后继有人了啊!”
小狼:白胡子老头是傻了吗?他下午可刚刚欺负过他,他都不跟爹告状的吗?
谢隐轻拍狼屁股:“做错事是不是应当道歉?”
小狼也很干脆,并不扭捏:“对不起!如果你觉得不够解气,那我也去踩一坨狗屎好了!”
佟忠哈哈大笑,谢隐把小狼举起来放到他怀中,小狼下意识地想挣扎,白胡子老头却满脸是笑的看着他,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小狼搞不懂他在骄傲什么。
这一顿晚膳吃得很是和谐,主要一切不和谐的因素都被谢隐挡住了,佟忠有很多话想说,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小少主的姓氏,都已经认了主公这个爹,怎么还能姓裴呢?
前面就说了,佟忠这个人认死理,也是一副狗脾气,他听得进去话,但有时候头脑发热就六亲不认,比如小狼姓氏他就很坚持必须改,谢隐肯定是不答应的,佟忠着急,心想他是不是被眼前的儿女情长迷花了眼,忘记了自己背负的仇恨?
谢隐不让裴惜玉跟他接触,老人家脾气一上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偏偏裴惜玉性格细腻敏感,要是他对裴惜玉说难听话,小狼第一个都不答应,那孩子极为记仇,以后就别想他还能跟佟忠和平相处。
谢隐觉得,自己就是处理婆媳关系的那个中间人,他有信心可以调节到最好,而且他肯定是站在裴惜玉母子这边的,所以每次佟忠念叨着小少主改姓的事情时,谢隐都说:“从谁肚子里出来跟谁姓,这有什么不好?跟谁姓都一样,那就让他跟母亲姓,而且这是小狼自己的选择,难道他不姓裴,就不是我的孩子了?”
佟忠转不过这个弯儿:“这怎么能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谢隐道,“怀胎十月的苦痛我没有经历,把小狼从婴儿养育到五岁的过程我也没有参与,如今却要来摘现成的果子,未免太过厚颜无耻了。”
佟忠最后说不过他,就说:“那以后主公再生个孩子,一定要姓裴。”
谢隐但笑不语,生不生,可不是佟老大人说了算的。
随后,佟忠对于主公每天花大量时间在妻儿身上表示了不满,大业未成,怎能浪费光阴?
他是真的很操心,事事都不放心,事事都想为谢隐打点好,这份心意很让人感动,但过于浓重,却也会让人窒息。
不管怎么说,佟忠是真的意识到主公不再是那个没有主见的孩子了,他有了妻儿,兴许正是因此,才逐渐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