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其他睡得昏天暗地的兵士们也慌慌张张爬起来,黑暗中还穿错衣服鞋子的比比皆是。
蛮子夜袭军营!
胥丰田将边境军主要分为两大部分,来回轮流换班驻扎于城外戒备,这几日正好轮到谢隐所在的这一支。
号角突响,负责值夜的兵士在做什么?!一出营帐,便是杀声震天,谢隐来不及多想,只听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伴随一阵狂笑,他反应极快,单手撑地低头,以腿重击马腹,马儿吃痛,马背上的蛮子本挥舞大刀意图将他斩首,谁知突如其来这么一出,大惊之下竟从马背上翻滚而下!
谢隐劈手夺了他的刀,下一秒便将刀刃架在了此人脖子上。
是个身材魁梧的虬髯蛮子,一双眼睛凶恶无比,嘴里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什么,显然被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弱这么多的中原男人摁在身下动弹不得,对草原上的勇者而言,是非常耻辱的事。
只要轻轻一动,只要一点点力气,他就能收割这个人的生命,毫不费力的……
谢隐只犹豫了眨眼的时间。
鲜血溅到他眉眼俊美的面容上,将这个光风霁月般的人,沾染了几分地狱修罗的戾气。
从他心中百转千回,再到下定决心动手,不过片刻,这一幕恰好被出了营帐的兵痞们看到。
众人不由瑟瑟发抖,他们还能活得好好的,真是老天爷保佑了!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半年已去,八月将至,乡试前一个月,桂菀已经开始给谢隐准备去州府的行李,大包小包摞了一大堆,看得谢隐苦笑:“汾安城离州府仅三天就能到达,且乡试半个月足够,用不到这些。”
桂菀嘴上应着,但还是觉得这个谢隐需要,那个谢隐也需要,小牙牙坐在爹腿上,看着娘忙得团团转觉得有趣,晃悠着小脚下地来捣乱,人小腿短肉还多的,桂菀好几次差点儿被女儿绊倒。
谢隐扶她到一边坐下,自己收拾打理:“要不到这么多,我坐马车去,沿途又不荒凉,打尖的客栈到处是。”
桂菀忧愁道:“可是你一介文弱书生……”
这话说了一半,两人对视一眼,桂菀的脸嗖的一下红了,她夫君是不是文弱书生她感触最深,先前桂朝调皮捣蛋,夫君为了震住他一拳头把半人高的石头都捶碎了呢!
现在桂朝那小混蛋看见夫君都瑟瑟发抖,再也没敢耍脾气折腾人。
很快,桂菀又理直气壮起来:“就算遇不到劫匪什么的,万一有个头疼发热怎么办?这些药包总要带上,我听说考完试出来许多人都病倒了,大夫说病的都差不多,所以我给你准备好了药包,到时候你要是不舒服,直接拿了药去煮,免得抢不上看大夫。”
谢隐无奈,只好笑纳了她的好意,桂菀眼巴巴看着:“原本我是想同你一起去的,可牙牙还小,家里没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