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在儿女跟前,她一直都是个极好的母亲,她不愿意被他们得知自己的这一面。
谢隐只问了一句:“蒋夫人做的这一切,姨父当真不知道么?”
蒋夫人一愣,一提到夫君她便紧张起来,戒备十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自己做的,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别想挑拨离间!”
“我只是问问而已。”谢隐缓缓道,“蒋夫人如此渴望姨父升迁,难道这是蒋夫人自己的心愿?”
这当然不是!
赵二爷再如何升迁,她也都是他的妻子,如今衣食无忧,儿女婚事又都很好,她孙子都抱上了,能有什么遗憾?不过是将夫君的遗憾当作了自己的遗憾,那么她又是如何得知夫君的遗憾的呢?
还不是赵二爷时常在她耳边感慨叹息,令她心中逐渐朦胧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如若没有淮南候,那么淮南候所拥有的一切,就都会成为自家爷的,那样的话,爷的心愿就能满足了。
而为了不破坏自己在夫君心中的形象,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私下一人谋划,从头到尾赵二爷都没有主使撺掇,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必花费那样的精力,只要在妻子耳边感叹,她便像是扑火的飞蛾,会为了自己付出一切,即便是背叛对她最好的姐姐也在所不辞。
很精明的男人,也相当狠心,如若有一天真相被揭发,蒋夫人会如何暂且不提,赵二爷是一定可以全身而退的,甚至还能担个娶妻不贤才被陷害的名头,可他这么多年升迁不能,难道不是自己本身便没什么实力吗?
一直不肯帮他徇私的兄长,说不怨恨怎么可能呢?
蒋夫人何等聪明,她为了算计淮南候夫妻,能调换赵妙盈与谢隐,还一忍就是这么多年,自然不算什么好人,可真要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点起她心中恶火的赵二爷。
蒋夫人对着谢隐心虚,是怕谢隐向淮南候夫妻揭发她,但若提到赵二爷,那便是触了她的逆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若对我有怨恨,直接报复我便是,何必将我家爷扯进来!”
谢隐望着她:“只是提前与你说一声。”
蒋夫人瞬间警觉:“你什么意思?”
谢隐微笑:“蒋夫人不会认为我是那种以怨报德之人吧?”
他语气平和,面带微笑,对着不远处朝自己招手的妻子更是目光温柔,任谁看了都以为他是跟蒋夫人在说什么贴心话,而不是警告:“要不了几日,姨父会被远派,我希望蒋夫人在母亲面前永远做一个好妹妹,将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尽数掩藏,这个要求应当不过分,是不是?”
蒋夫人脸色都变了:“远派?你想做什么?你若要报复冲着我来!”
“这怎么能算是报复呢?”谢隐淡淡道,“你想做的事又没有做成,我只是防患于未然罢了,姨父最近与扈家走得有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