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太叔家却是世代贵族,门不当户不对,现在太叔铸竟还要将这叶氏留下?
“我不留下,我跟三爷走。”
叶羲禾鼓足了勇气说话,却不敢看太叔铸,只感觉那人刀子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不去,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却仍旧坚持。
她不想留下来,大奶奶人很好,她不想做让她伤心的事,也不想让三爷一个人孤苦伶仃。
太叔铸没有办法,他好面子,心下顿时懊恼几分,早知如此,便该从长计议。
谢隐揣着他那二十四两三钱的全部家当,牵着妻子的手,就这样在太叔一族的视线中缓步离去,天上又下起了雪,两人的背阴亦是渐行渐远。
没关系的。
太叔铸这样安慰自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们还在京城,那就没关系,是他的总归是他的,谁都抢不走,叶羲禾是他的女人,太叔寅被除名,他却可以私下将叶羲禾带出,再找个宅邸安顿她,日后即便被人发现,也能说是自己怜惜弟弟,因而为他照顾妻子。
太叔寅想觊觎他的东西就是这个下场!无论家产还是女人,都没有他太叔寅的份!
下雪了,两人出来时连换洗衣服都没给拿,真就什么都没有,叶羲禾怯怯地看了太叔寅一眼,试探道:“三爷,不如……去我爹娘家吧,就在城西,咱们好歹能有个落脚之地。”
她被太叔铸弄怕了,那人稍有一点不如意便喜怒无常、情绪辗转,完全不知道哪句话就会把他激怒,而三爷遭遇这般重变,一朝跌落云端,从娇生惯养的太叔家郎君变成平民,叶羲禾真的很担心他会生气。
谢隐却是心情极好:“现在过去,也是让岳父岳母担心,且天又下了雪,咱们先找一家客栈暂时落脚,再置办些衣物,真好,今年可算是能过个好年。”
叶羲禾:?
他转头冲她开怀一笑:“离了那个牢笼,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他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野心,对权力更是从来不感兴趣,太叔铸即便派人前来暗害,他也不放在眼中,那何不带着叶羲禾离开京城?
何必非要留在这里与太叔铸纠缠?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外面的世界是很广阔的,总是呆在井里怎么能行?
叶羲禾愣住了,她呆呆地任由他牵着手往前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三爷没有生气,更没有对她生气,他甚至是很高兴的,似乎对他来说,太叔家并不是什么富贵窝,而是束缚人的牢笼,每个进去的人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要做个没有耳朵没有眼睛的哑巴,安分守己,任人欺凌。
其实……她跟他一样,能离开太叔家,她也好高兴好高兴。一想到以后都不用再见到太叔铸,太叔铸也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之间没有了任何关系,叶羲禾就感觉心里像是开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