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叶羲禾跟谢隐两人,她好奇地问:“三爷,你是怎么让我爹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谢隐轻笑:“我跟他说,女儿才是真正能够传宗接代的人,儿子又不能生,孩子是从女儿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自然就是他最亲近的孙子,抱别人家的男孩来养,血脉不相连,人家又怎么会当他是亲人?”
叶羲禾听得一愣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点害怕的神情:“可是我不想生孩子,我怕疼。”
“那就不生。”
“诶?可三爷不是说传宗接代……”
“不传宗接代也不会死,繁殖欲不必那么强,如果不是喜欢孩子,想要孩子,那就没必要生。”
叶羲禾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有点懵,谢隐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跟爹说了,等来年开春,我就带你离开京城。”
“去哪里啊?”
“天下这么大,你不想到处看看吗?”
叶羲禾自然是想的,她羞答答点了下头,带着期待,又有几分惶恐:“真的可以吗?那样的话,不会被人说没规矩吗?别人家的姑娘,都不会到处乱跑的。”
“就算是乱跑,也是我带坏的你呀,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咱们自己问心无愧便好。”
叶羲禾没有谢隐这种心态,但她在努力学习中。
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会不自觉地向对方靠拢,像从前她胆子是很小的,说话都不敢太大声,现在也敢跟谢隐表达自己的意见了,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通通大胆的说出来,被压抑的天性也得到了解放。
是谁让女孩子们变得懂事、乖巧、温顺?是谁磨平了她们的棱角,拔掉了她们的尖刺?
有攻击性的女人不被男人喜爱,女人应当温婉贤惠,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所以叶羲禾变得胆大活泼,谢隐一点不觉得讨厌,他只会鼓励她去寻找真正的自我,而不是像太叔铸那样,将她关在笼子里,强迫她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虽说天是冷了,但叶秀才的私塾还在开,他平时一个人带几十个学生,未免力有不逮,谢隐来了,帮他分忧不少,且谢隐教的比叶秀才更好,学生们只学习如何读书写字是不行的,太叔铸那厮还曾是探花郎,然为人又如何呢?
成才先成人。
自谢隐干脆搬走,太叔铸心里百般不舒服,他猜测叶羲禾估摸着已经给自己戴了绿帽,顿时又气又恨,有心要找谢隐麻烦,却又公务繁忙,且妻子身体不适,他要做个好夫君,自然不能撒手不管。
日日夜夜叫他煎熬焦躁,不知道叶羲禾如今是否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又是否如伺候他时那般柔弱听话,眼眸含泪。
只要一想到她那娇美可怜的模样被其他男人尽收眼底,太叔铸便忍不住心头怒气。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