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没有记忆,路捡却痴痴落下泪来,叶夫人跟叶羲禾都心疼的厉害,当叶夫人给他擦眼泪,路捡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竟哭了。
皇帝眼角似乎也有水光闪动,他坦然地对孩子说道:“是我不好,但这世道对女人也太过苛责,路捡,继承这个位子,然后努力去改变吧,让世上如你娘那样的女人,不至再遭受相同的流言,能够昂首挺胸的自由生活。”
谢隐没想到皇帝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不仅如此,就连叶夫人叶羲禾都深感惊讶。
皇帝没有立刻逼着路捡做选择,而是让他好好想想,而后起身告辞,不让叶家人送,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马蹄声渐渐远去,路捡却一宿没睡,他睡不着,直到第二天,得知自家捡来的娃是皇子,昨天晚上皇帝还来了,自己还指着皇帝鼻子骂人家又老又丑的叶秀才酒醒,那一副震惊脸才让路捡笑出声来。
回家后叶羲禾也没闲着,她仍然每天都用功读书,路捡来找她时,她手里那卷史书还没放下。
“羲禾,不能科考做官,为何要天天读书?”
叶羲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要长见识呀!书读多了才能明白大道理,才不会被人骗,最重要的是,能够独立思考,不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不能科考,多读书总是没有坏处的。”
说完反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路捡摇摇头:“没有呢,你继续读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去找娘。”叶夫人正在纳鞋底,路捡穿得衣服鞋子都是路上买的,她想亲手给他做双鞋子。
路捡依偎在她身边,痴痴地看着她的脸,把叶夫人逗笑了:“这是干什么呢?”
“觉得娘真好。”
叶夫人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你也很好。”
“娘,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出过门?如果不是隐哥跟羲禾强烈要求你一起出去,你留在家里会做什么呢?”
“做什么啊……”叶夫人仔细想了想,“浇浇花做做饭,给你爹缝缝衣服吧。”
“天底下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叶夫人轻叹:“是啊,都是这样的,区别无非在于是自己做,还是交给下人做。”
世上有那样多的男人,他们可以做官,可以读书,可以开酒楼,可以当厨子……三百六十行他们每一样都可以做,而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女人除了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可以做,所以一旦有某个女人做了出格的事,就会立刻被钉在耻辱柱上,拿她杀鸡儆猴,警告其他蠢蠢欲动的女人。
为何会如此?
“今天是怎么了,突然问这样多的问题?”
路捡没有回答,而是站起来,对着叶夫人深深鞠躬,转身离开时,叶夫人突然叫住他,他回过头,只见她头都没抬继续做绣活,语气温柔:“注意安全呀。”
路捡鼻子一酸,嗯了一声,怕自己泪洒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