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发出,被狠狠抻到了地上,而他手中属于谢隐的外衫,则被谢隐取走披上,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眼眸却深沉而危险,透着股说不出的冰冷与狠意。
显然,面对淮南候夫妻与赵妙盈、老阿婆时的温柔,这些兵痞并没有这个荣幸得见。
其他人先是愣了下,随即蜂拥而上,准备凭借人多势众把谢隐一次性揍服!
可他们错估了谢隐的实力,这小子平日看起来不扎眼,也不强壮,可那拳头比沙包砸在脸上都疼!而且专挑人的关节处打,又打不死,又钻心疼,只是眨眼间,方才污言秽语挑衅谢隐的人,都已七倒八歪在地上哀嚎,谢隐将自己的衣服拿回来,从容穿上,长发未曾束起,又平静地先行离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多么努力地在隐忍,他克制着内心深处那股嗜杀的欲望,以温和的态度来面对每个人,只是因为他不敢放纵灵魂深处的凶兽,那是在咆哮、叫嚣着要见血的错误,人活着,应当明白错误、改正错误、禁锢错误。
直到天黑,兵痞们才互相搀扶着回来,一进营帐,看见谢隐坐在他惯平常的地方闭目,一群人愣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弄出动静将其惊醒,然后再给他们来一拳。
这他娘的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这小子看着斯斯文文的,出手真他娘的狠!刚才他们检查过了,明明疼得要死,身上愣是一点伤没见着!他奶奶的,真是邪门儿!
整个营帐对谢隐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从前是恶意挑衅言语羞辱,如今是噤若寒蝉不敢妄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还算融洽,反倒是隔壁几个营帐的兵痞,见谢隐如此与众不同,忍不住就想搞他,来跟谢隐营帐的人商量时,结果这些人一个劲儿摇头,说别去招惹,那家伙邪门得很!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战场,上去就可能没命,谁还在意这个!
短短一个月内,谢隐少说揍了十几波人,平均每隔两三天就有人来找他麻烦,一开始只是个别人看不爽他,后来被揍过的人口耳相传,来的都是不信邪的。
一个半月后的深夜,已经没人再敢来挑衅谢隐,新来的小白脸有些古怪这件事已经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说句实话,他们看见胥丰田大将军,都没有看见小白脸这么害怕!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总觉得那个人一伸手就能把自己魂魄碾碎,只是他没有那样做而已。
谢隐没有从前的记忆,他只是本能地渴望修复自己破损的灵魂,每个前来招惹他的人,他都想要将他们的灵魂从身体里扯出来——情感上如此,理性却占据了更大优势,因此即便揍人他也手下留情,疼得再厉害,养几日也就好了。
他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声号角响起,这是紧急集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