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迎接公主,因为草原气候,他那张脸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大十岁,周志搞不懂,为什么这七天,公主一声不吭,大哥也什么都不说?
原本她以为他俩有计策,于是不想坏事,便硬逼着自己不问,可看来看去,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看头戴凤冠身穿嫁衣的公主被扶出来,脚步显得有些虚浮,看不出挣扎迹象,但走路时几乎拖地,周志立马明白公主被人下了药!
她正要上前阻拦,却被谢隐扣住手腕,周志不敢置信,谢隐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老胡王哈哈大笑:“此后我们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中原皇帝果然宽容大度!”
说罢,他阴恻恻看了谢隐一眼,满是挑衅,大概就是交手这么多次,你能赢我又如何?你的皇帝不敢反对我,还得把女儿送给我睡!
太子凉飕飕地说:“要是想打仗,我们也奉陪,可都开春了,你们胡人应该也要忙着放牧吧?总不至于一点存粮都没有全靠抢不是?”周志感觉好奇怪,太子的声音怎么有点尖锐?
随后听见太子咳嗽两声,老胡王假惺惺关心道:“太子没事吧,边境风大,似太子这般细腻嫩肉的,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比较好,别出来抛头露面。”
谁不知道中原男人个头矮小力气也不大,在胡人眼里,他们跟女人没什么区别。
太子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生气,还微微一笑:“多谢你的关心,我记住了。”
双方经历了一阵假惺惺的客套之后,老胡王带着公主离开,周志心急如焚,可谢隐紧紧拉着她不让她去追,等回到营帐,周志才着急地问:“大哥你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你已经派人去半道拦截了?可那样万一伤着公主怎么办?她——”
“笨蛋周志,我在这儿呢!”
这声音?
周志猛地回头,发现太子掀开帘幔走了进来,同时在她面前伸手往脸上一撕!顿时撕下一张薄薄的□□,露出原本的那张脸。
她跟太子是兄妹,骨相很是相似,惟独身高上有缺陷,但在靴子里垫上增高垫,竟看不出丝毫破绽。
周志惊道:“那胡王带走那个——”
“当然是我的好皇兄,太子哥哥啊!”公主理所当然地说,“他不是天天把和亲是我们皇家儿女的义务挂在嘴边吗?承担起了这样的滔天富贵,还当了二十年太子,我觉得他该让给我当当了。既然他觉得和亲非常光荣值得骄傲,我就把这好事让给他啦,怎么样,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善良最贴心的的妹妹?”
周志又好气又好笑:“那你干嘛不跟我说一声!难道还怕我走漏风声不成?”
“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呀,是不是,老师?”
老师?
谢隐一派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公主说得对。”
谈笑间,公主认认真真朝谢隐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