腴,阿爹常说阿姐是有福之人,可以想见她在教坊司的日子定然不好过。
可阿姐并未因此怨天尤人,她还是这样的好。母女三人相见,有格外多的话要说,姚静玉告诉妹妹:“是太子殿下送我们来的,当初也是太子殿下将我和阿娘从教坊司带出去,给我们安排了新的生活,现在我跟阿娘负责殿下名下的一些育幼院,因为我们读书识字,所以你阿姐可是老师啦!”
老师这个词,姚静玉跟周如怡都是从太子殿下口中听说的,殿下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她说“先生”从古至今叫得都是男人,所以不用这个称呼,而是称为“老师”,一开始虽觉得怪怪的,但长时间下来便习惯了,还觉得挺好听。
周志想起公主离开时彼此的约定,“她还好吗?”
“怎么说呢,几次三番差点没命,但好在都挺了过来,且皇子们内斗的差不多了,皇帝近两年身子骨大不好,应当撑不住多久,朝中对边境军颇有微词,你们的存在可威胁到了不少人。”
皇帝是个怂包,姚将军还在时,曾打的胡人节节败退,明明可以乘胜追击,皇帝却非下圣旨要姚将军停止进宫,鸣金收兵,生怕打毛了胡人遭到报复——谁也弄不懂他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总之就是无比离谱,但最离谱的,要属姚将军领旨撤兵后,一直嫉妒姚将军的邵乾,与拉拢姚将军不成怀恨在心的太子双双联手,制造了姚将军通敌卖国的罪证,于是皇帝查也不查,直接抄家灭族,又任命邵乾做兵马大元帅。
当皇帝当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所以在新的边境军大放异彩后,皇帝又怕他们把胡人打生气,几次三番下圣旨要求“邵乾”收兵并班师回朝,但谢隐怎么可能听他的,数次得不到回应,皇帝的怂病又犯了,他也不敢强制“邵乾”回来,万一邵乾想谋反怎么办?
所以这几年,边境可谓是自成一国,跟京城完全没有关系。
“但是你们来了,就说明京城要有大动静了。”周志冷静地说。
周如怡颔首:“殿下要动手了。”
对公主来说,第一次女扮男装还挺好玩,第二次也蛮有趣,但当男人当了好几年,她已经快吐了,她要趁着父皇重病的机会将有威胁的兄弟们一网打尽,自己好坐收渔翁利,随后恢复真实身份,再把皇位拱手送出去!
周志这几年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她觉得周志就很合适。
于是按照双方计划,皇帝病重,皇子们内斗引发公变,自相残杀导致没剩几个活着,这些年除了边境其他州城都在昏君的掌权下一塌糊涂,周志顺势揭竿而起,轻轻松松一路打到京城。
公主脱去太子冠冕换上当年在农场惯穿的改良骑装,很痛快地把皇位让出——可怜老皇帝传位给她的遗旨还冒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