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玄龄下首,拍了拍案几:“上茶!”
几个侍女吓得一哆嗦,心说今儿二郎这是犯了什么疯?以往这位虽然霸道跋扈,但那都是在外头,搁家里的时候对下人家仆可从来不摆脸色,因此人缘很好。
侍女不敢怠慢,赶紧小跑着去给房俊沏了杯茶,轻轻放大面前的案几上。
房俊心气儿不顺,抓起茶杯就喝了一口,差点把舌头给烫掉了,吸着凉气呵斥道:“要把我烫死么?”
侍女委屈得都快哭了,谁叫你喝那么急的?却是不敢言语,低着头簌簌发抖,像是个小鹌鹑一样。
房玄龄那里还不明白,这哪是嫌茶水烫,这是跟自己发火来了!
有心教育这个楞怂几句,不过想想自己在太极殿上把儿子给卖了也确实不太地道,便忍了回去,只是柔声说道:“怎么,还在怨爹呢?”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父叫子死,子不得不死,您没叫我去死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岂敢再有怨言?”
房俊硬邦邦的强调像是吃了枪药一样,所有的不爽全都挂在脸上。
只不过只听过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什么叫父叫子死,子不得不死?
房玄龄看着儿子充愣耍横发脾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是欣慰,最起码这个儿子还是识大体的,没有在太极殿上当场跟自己发作,可见绝不是任性冲动之辈,这就很好。
“玻璃虽然重要,但以之换取侯爵之位,也不算亏。”
房玄龄轻声说道。
房俊瞥了老爹一眼,摆摆手将家仆侍女全都赶走,大厅里只剩下父子二人,这才忿忿说道:“父亲可知玻璃之利有多少?”
房玄龄呷着茶水,随口说道:“每年几十万贯是有的。”
房俊一愣,还以为老爹不明白这其中巨大的利润呢,不由更加好奇:“那您怎么还要白白的送人?”
“什么叫白白的送人?”
房玄龄放下茶杯,斥喝道:“那是送给陛下,送给朝廷,吾房家深受皇恩、荣耀一时,自当以繁荣大唐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抛头颅洒热血尚且不皱一丝眉头,何况身外之物?”
房俊无语,赶紧打断老爹的热血演讲:“停停停!说点我能听懂的。”
房玄龄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这个道理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那玻璃之利实在太过庞大,你可知朝中多少人看着眼热?虽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