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悲凉,颇有几分兔死狐悲、感同身受
房俊与梁建方并不熟识,基本没打过交道,私人感情自是无从谈起,即便再是敬佩也很难同仇敌忾,问道:“李奉戒那边可有动静?”
程务挺道:“何止是有动静?那厮这几日基本不闲着,频繁接触军中其父昔日旧部,因为高将军听从您的吩咐不予理睬,故而那厮几乎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大抵也就在这一两日了,告知全军打醒精神时刻警惕,军械装备系数发放到兵卒手中,做好预先制定的行动预桉,无论局势如何都能快速反应、有的放失。”
叮嘱了一遍,房俊喝了口茶水,又问道:“李奉戒可曾与玄武门联络?”
程务挺愣了一下,继而一惊:“这倒是未曾发现大帅怀疑江夏郡王会参与其中?”
江夏郡王李道宗坐镇玄武门,掌控禁宫咽喉、大内锁钥,如果他与叛军沆瀣一气、内外接应,那可如何是好?
房俊摇摇头,叹气道:“谁知道呢?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玄武门太过重要,不容有失,而江夏郡王与关陇门阀素来纠葛颇深,不得不防。”
程务挺深吸一口气:“大帅放心,末将会让人盯紧玄武门,但凡是谁与江夏郡王联络都尽可能的将消息传出来。”
房俊颔首。
自从他担任右屯卫大将军之时起,便开始对玄武门守军的渗透,镇守玄武门的虽然是高祖皇帝“元从禁军”的后代、效忠于李二陛下,但人数繁杂、良莠不齐,想要暗中收买并不难。
他离任之后,高侃对于军中事物一律萧规曹随、按部就班,所以对于玄武门的渗透一直未曾停止,想要探听李道宗与何人接触并不难
两人喝着茶水聊着当下局势,半晌,程务挺忽然一叹,道:“刘延景这厮当真好运气啊,未及弱冠之年便能独掌一军在这等局势之下迎战叛军,即便不能获胜,哪怕只是取得一丝半点功勋也将成为了不得的资历,他日青云直上,未来可期。”
军中将领对于独掌一军有着近乎于疯狂的执念,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种兵权在握剑锋所指千军万马一往无前的成就感绝对无可取代。
时至今日,当初跟着房俊的裴行俭、薛仁贵、刘仁轨等人皆早已独掌一军,且在这几年中大放异彩,而因为一场伤病修养一年从而落下的程务挺如何甘心?
现在刘延景又被李靖抬举,羡慕得他眼睛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