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走到他跟前,垂眸盯着眼下想逃却根本动弹不得的“天京第一刀”,低道:“你若不想死,从现在起,最好不要再运半分力气,更不能急火攻心,否则一旦气息紊乱,脉气会冲撞到你的内伤,到时候就不是从嘴角流血,而是直接喷血了。”
原本像一条僵虫一般蠕动的彭小刀听了这话,立刻闭紧了嘴巴。
苏牧的话,他信。
毕竟在这天京之内,能在几招之下就将他伤得如此之重的人,少之又少。
夜风萧瑟。
苏牧抬眸朝远处看了看。
从这城西回到苏家,若是靠腿,彭小刀怕是要走到天亮了。
不过也好。
“你不是说‘苏家让谁三更死,绝不留谁到五更’吗?你回到苏家,应当恰是五更时候,既如此,不如就让你们苏家大少明白一个道理。”
说着,苏牧微微俯身,生怕彭小刀听不清楚似的。
“地府不是苏家的,这天京——更不是。”
说罢,他从身前抽出了之前收到的“刀下亡魂”战书,原封不动地放在了彭小刀衣服的口袋中,又轻轻掸了掸方才因为打斗而微微褶了的睡衣,转身潇洒离去。
“等等一下”
彭小刀尽量不让自己使用真气说话。
苏牧顿足,并未回身,只道:“怎么?”
“今日我彭小刀惨败,心服口服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又为何屡次跟苏家作作对?”
闻言,苏牧蓦地轻笑。
“怎么?你再多说几句话就要死了,还想着问清楚我的底细好跟苏昊邀功?他那样的人,值得吗?”
“不不是邀功,”彭小刀再开口,更为艰难了些,“可苏少爷救我一命就是我这辈子的恩人。”
恩人。
苏牧喉结微微滑动。
他的仇人,却是旁人的恩人。
呵,讽刺。
他叹口气道:“你回去告诉他,我跟他的恩怨远不止这么多,还有,‘恩人’二字,不是这么用的。”
说罢,他再没停留,脚下生风,一个眨眼,就顺着别墅外墙飞檐走壁回到了二楼。
啪!
卧室窗紧闭。
窗外的一切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晨曦微露。
天京新的一天,天气极好。
可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