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锅立于正中,四周则挂着许多烧水壶,大小炉灶皆有风箱,一进门便觉热浪逼人。
张迅解释道:“有时候接待的人多了,这么多热水还不够用,而到了冬天,几口水井有可能全部冻上,全靠这些炉灶才有水吃。”
戚浔要的灰不多,只是烧骨头费事,待配好灰水,已是一个时辰以后,待回到厢房,所有看不清字迹的纸张已被裁减下来,谢南柯发愁的道:“有七百多张。”
这上面记载了多年记录,张数自然不少,其他人一听先气馁,戚浔却干劲十足,“才七百多张,比我想的要少,咱们努努力,明天之内定能看完。”
谢南柯被她鼓舞,然而当真开始做,却比他想的更麻烦,纸张浸泡时间要拿得准,否则连原本墨色也会被泡掉,而要看清字,还要将湿纸烤干些,如此来来回回,看清一张纸,便要花上许多功夫。
众人从下午忙到晚上,也只泡了百张不到,宋怀瑾则将重心转移到了查问驿内下人身上,他不相信余鸣来驿站后毫无异常,因此事无巨细的审问,又核对所有人供词,想从中找出错漏,一时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唯独田万春和辛原修在准备第二日早晨离开的行装。
时辰一转眼便到了子时前后,房外寒风猛烈,众人用了几口热饭,又开始干活,这活计细碎,几个大男人干的分外憋闷,待到了丑时,更是又困又乏提不起精神,便是宋怀瑾都带着人回来歇下。
见戚浔还在干活,宋怀瑾道:“行了,回去歇着,明日再查。”
戚浔也有些疲惫,然而一件事未曾做完,她心底有牵挂到底不安生,便留了下来,周蔚和谢南柯见她都如此,当下仗义相陪。
到了后半夜,周蔚困顿非常,想出门吹个风醒醒神,然而很快便探头进来道:“田公公带来的人要走了,这会儿仓房那边有人在装车呢,少卿大人起来,准备去送他们了。”
戚浔也不禁打了个哈欠,“天快要亮了,罢了,你们去歇着吧,我看完这十页也去睡了。”
谢南柯和周蔚对视一眼,仗义到此为止,转身去隔壁厢房睡觉,戚浔说是看十页,却也忍不住多看了几页,他们这一晚上忙活,又多看了两年的记录,如今时间已到了建元二十一年,也就是十二年前。
戚浔寻摸着余鸣的年纪,若这一两年的记录再找不出线索,那再往前便不可能了,那时候的余鸣还未考中进士,自然也住不了这官驿。
她困乏的不住打哈欠,就在她想要回去歇下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