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衍此人行事极为谨慎,姑苏、长安两地相距甚远,消息传递只能假手他人,此番待他回到姑苏,定会发现他传递消息的手段已被人获悉。以杨衍的谨慎,在未想到新的办法前定然不敢再走千里快马加急的方式传讯。
如此的话,便只余令亲信送信同飞鸽传书两种。鉴于之前飞鸽传书也有可能被截获,他想杨衍只能选择亲信亲自送信这一种方法。
这个方法虽然安全,却极为耗时,自是只能长话短说,抓紧要紧之事来传消息,比起旁的消息,姜四小姐同杨仙芝之间女孩子相争的事情便不是那么重要了,更何况,那是一年前的事了,杨仙芝先时没看到姜四小姐不也忘了这一茬?
而待到杨衍回京,杨二小姐已入宫,宫妃与外臣见面多有不便,更何况彼时杨二小姐怕是有了更迫切的宫中敌手要处理,哪还有心思管江南道的那些过去的小事?
如此一来,姜四小姐在杨衍那里极有可能被人忽略。
在杨衍那里,暂时被忽略是一件好事,他也不希望姜四小姐那么快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
季崇言同安国公一道看向道路两畔的景色出神,不再出声。
路途的偶遇只是稍作停留,午时前夕,一行人赶到了姑苏。
杨衍掀开车帘,看向前方不远处的一行人。
为首的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周身官帽、官袍、官靴无一不缺,身后的差役也是如此全身官袍加身,如此肃重的模样看的经过的百姓神情忐忑不安,总觉得大人们下一刻就要冲出去捉拿要犯了一般,是以就连经过他们身边时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唯恐惊到了他们。
这般一看便似是来找茬的模样杨衍蹙眉,目光落到为首的庄浩然身上。
对这位新上任的姑苏县令,他来之前自是找人查过了。上一任的姑苏县令是他的人,因罪落马之后的这一任自不可能再是他的人,而是来自朝中别的政党。
庄浩然倚仗的是光禄大夫王散。
王散与他政见多数相左,背靠的琅琊王氏更是历经数代不倒的大族,他手下的官员也多数同王散类似,祖上皆出过名臣。这一派的人自是更偏向传统大族,对他这等人很是排斥。
“大人!”随行的侍从看着这位新上任的姑苏县令这幅来势汹汹的模样,忍不住道,“这位庄大人到底年轻,沉不住气,这是准备找咱们的茬么?”
“确实是找茬,”杨衍看着庄浩然带着人过来,人已近至跟前,便接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