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心下大惊,往年邀的都是四品以上,今年却是从五品。
姜氏不知其中缘由,可老太太自然知晓,这是谁沾了谁的光,她心底跟明镜似的。
姜氏可从未进过宫,此刻情绪不由有些激昂,一张脸笑的灿烂:“明日进宫,儿媳带上云儿一道,让这丫头也瞧瞧别人家姑娘是如何端庄稳重的。”
老太太点头,可她心里清楚,太后娘娘想见的,可未必是付家的嫡女。
“五丫头在小娘膝下养成了个畏缩性子,你明日带她一道去见见世面。”她道。
“啊?”姜氏忍不住一惊,随即迟疑应下:“是,五丫头也是命苦。”
这事叫洗春苑那头知晓后,云姨娘免不得又是一通闹。
若只是付姝云去也就罢了,可连付茗颂那个爬床玩意儿生的庶女都能去,她的女儿为何去不得?
云姨娘又是哭又是闹的,在付严栢怀里磨了好一阵:“老爷,您就一道去,怎么就不成了,都是自家姐妹。”
付严栢皱眉,母亲让茗儿去,那是有缘由的,妍儿去不是添乱么。
云姨娘胡搅蛮缠的付严栢脑仁疼,竟是发了好大一通火,直将云姨娘吓的衣裳都拢好,不敢再纠缠。
翌日午时,付茗颂温吞吞的搭上马车帘框,姜氏与付姝云都已在里头坐稳。
姜氏见她顿在那儿,扬眉道:“怎的了?”
付茗颂抿抿唇,犹犹豫豫的拽了拽裙摆:“我能否不去?”
她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头有数,何必要去赴这种宴呢…
姜氏心里本也有些不痛快,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心软下来:“你祖母的吩咐,我不好违逆。”
付茗颂张了张嘴,只好缄口不言,默默提了裙摆上来。
一路上付姝云兴致高涨,对宫里很是好奇。与之相比,付茗颂则沉默许多,若仔细瞧便能发觉,她拽着帕子的手握的有些紧。
手心甚至沁了些汗,湿-漉-漉的。
此时正值未时,云层团绕,春光乍泄。沁心湖中央漾开一圈光晕,几条锦鲤争先恐后的追着光束。
湖西便是曲荷园,春日繁花似锦,一团团一簇簇,饱满娇艳,一看便是日日受人悉心照料的。
这森严皇宫,连朵花都显得比外头娇贵,也难怪有人趋之若鹜。
付家被安置在左侧最末一桌,今日来的女眷中,从五品已是品级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