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能不能安分些,别叫朕操心。”
付茗颂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就当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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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天岚山的风都透着凉意。
三五日下来,付茗颂的腿伤好全,一番梳洗穿戴后,便随着众人一道至宴上。
犹如大病初愈,免不得朝臣奉承,更甚是攀比着谁送上前的猎物更滋补身子,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唯有静静坐在一旁的宋长诀,只字未言。
可要论功,谁的功劳比的过他?
朝臣明争暗斗,闻恕未出声阻断,双手握拳放置腿上,侧头瞥了眼宋长诀。
恰逢宋长诀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隔着喧闹声二人相视一眼,几乎是一瞬间宋长诀便移开目光。
看似沉着稳定,实则露了拙。
平日里那双不显山不露水的眸子,明晃晃写着探究与警惕。
闻恕迟疑的眯起眼,他在打探什么?
那头,沈其衡一声“宋大人”,打破了群臣争乱,营帐内一下归于平静。众人纷纷望向宋长诀,似是才想起他也在,讪讪闭了嘴。
大功臣在这儿,有他们什么事儿?
沈其衡:“宋大人舍身救了皇后娘娘,大功一件,臣等佩服。”
这一言,众人皆连连点头,应声附和:
“是啊,宋大人那日反应真是极快,非常人所能啊。”
“宋大人着实了不得,少年可畏啊。”
“要说还是魏二心胸狭隘,当初他在工部时,浑水摸鱼,可是半点功绩都未曾有,哪像宋大人,短短一月,功绩百出!”
“正是,那安淮县的河渠,难了多少人,若非宋大人,怕是还得耽搁下去。”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点头附和,却叫几个工部的脸色不大好看。
自宋长诀任命工部主事以来,所有功劳都成他一人的。
沈其衡抬头看了闻恕一眼,后者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陶瓷茶盏,咯噔一声,众人一惊,纷纷住了嘴。
闻恕忽然颔首道:“众爱卿说的有理,宋大人确实年少有为,安淮乃大楚枢纽之地,论功,宋大人可是头等功。”
宋长诀正眼对上他,余光瞥见付茗颂,抿了抿唇道:“此事乃工部上下的功劳,微臣不敢冒领。”
闻恕倒也没想给他在工部招敌,见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