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茗颂没料到一夜过去,闻恕的身子会这样烫。
昨夜她累昏过去,可记得他精力十分旺盛,若非她受不住,指不定要折腾到天明……
太医瞧过,只道是受了风寒。
素心将药煎好送来,付茗颂轻声唤醒他。
除却房事,闻恕的自控力一向很好,即便是病了,依旧清醒,漠着一张脸,同往日无异。
她喂一勺药,他便喝一勺药,不曾发脾气,也不曾刁难她。
药碗见底,付茗颂伸手递给素心,正欲起身时,闻恕捉住她的手腕。
她眉头一扬:“皇上?”
寝殿里的温度比外头高,付茗颂仅就一身薄裙,衣领较低。
他目光下移,伸手碰了碰她的锁骨,那处有一道牙印,还挺深。
是昨夜情到深处没忍住,他咬的。
“疼不疼?”
付茗颂一顿,耳尖泛起粉红,轻轻摇了摇头,欲盖弥彰的伸手提了提衣领,屏退了室内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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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头落下,余晖洒下,宅院里一片金灿灿。
然,景美,却并不如人意。
薛家后宅,闻昔一口一口抿着杯盏里的茶,直至见底,又提壶满上。
她抬手揉了揉耳朵,实在听不得这哭声,只好开口道:“你要哭到何时去?茶都凉了。”
面前的人与闻昔一般大,过了下月的生辰,便是二十了。
她身形纤瘦修长,眉眼细长,不似那些个大美人灵动,却是极为耐看。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江南女子的清秀文雅。
这样一张脸哭起来,男人最是受不了。
苏禾止住哭声,小声抽泣道:“你也嫌弃我了?”
苏禾自幼与京中皇亲相熟,而众多人里,闻昔则是关系最亲近的一人。
当年若不是太傅病逝,苏禾回乡守孝三年,二人也不会三年未见。
闻昔最知她心中遗憾什么,可事已至此,她近二十,皇兄已立后不说,心中怕是当真也没有过她。
“你在我这宅院里头哭有何用,这京中好男儿多的是,你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这话,三年前闻昔就提点过她,可苏禾哪里听的进去。
当年听不进,如今亦是听不进。
眼见苏禾大有接着哭的意思,闻昔赶忙打住她:“诶诶——祖宗,我喊你祖宗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