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茗颂愣愣地点了两下头,浑身紧绷,尚未回过神来。
此时早过子时,这个时辰若是闻恕没过来,多半便是直接宿在了御书房。
可他已经三日没见过她,本也就想今夜来瞧一眼,不料这深更半夜,昭阳宫竟是灯火通明。
闻恕走至殿内,蹙了下眉头,“怎么回事?”
被逮住的小宫女缩了下脖子,磕磕巴巴道:“娘娘似是梦魇,梦中惊醒了,奴婢熬了安神药来。”
她手中,确实捧着一碗药。
男人眉心拧得更紧,大步走到寝殿,推门进去,就见五六个宫女围在床榻边。
付茗颂低着头,手握着青瓷茶盏,一口一口抿着热水,胃里渐暖,可那藤条打在背上的疼痛感,依旧消散不去。
蓦地,团绕在她身侧的宫人纷纷跪了下去,她抬头,就见这会儿本不该在这儿的男人,从殿外缓缓而至。
“砰”的一声,茶盏落下,热水洒了一地。
不及闻恕走过来,付茗颂掀开被褥,光脚奔至他面前,这一串动作,莫说宫人,饶是闻恕也吓了一跳。
待他回过神,姑娘环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一下将他的衣裳给打湿了。
闻恕手心刚贴上她背脊,便发觉湿-漉-漉一片,全是汗。
他将人抱起来,付茗颂便顺势环上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头,一声声哽咽道:“皇上,皇上。”
“嗯。”他抚了抚姑娘的背脊。
随即,朝遮月道:“放热水。”
遮月应了声,一步三回头地担忧退下。
待人都退下,闻恕捏着她的后颈,要她抬起头来,便见一张哭花了的脸。
他低头亲了亲,“明日,朕让李太医改药方,嗯?”
付茗颂连连摇头,哭的肩膀都在颤,“我,我梦到,我穿着舞裙在跳舞。”
她这话刚一落下,抱着她的人便是狠狠一滞,握着她细腰的那双手,都不禁加大了力道。
姑娘嘴角一瘪,红着眼眶道:“没跳好,藤条打在背上,好疼好疼,我不想跳了。”
她有意没说梦中那些肮脏话,哪怕是梦,她也不想叫人知晓。
但即便如此,那刹那间,闻恕清晰地感觉到嘴里的苦涩漫开,脑中顿时浮现一道声音:“为了接近皇上,那曲凤栖台,我可是足足练了八年呢。”
“好,好。”若是仔细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