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之后,少爷病了很久。宗庆山被那个黎韶华撺掇着,想把少爷接过去养,美其名曰那边也有兄姐,能让少爷早点走出来。”朱婶啐了一口,“两个借别人的肚皮生的私生野种,也不看看配不配!”
封窈:“……”
她忍下对那个字眼本能的不适,告诉自己不要对号入座。“借别人的肚皮?”
“那个女人不能生。”朱婶带着几分快意道,“当年她和大小姐前后脚怀孕,大少爷……就是少爷的舅舅,很不满,就做了点事情。”
她说得含糊,不过封窈不是没看过宫斗宅斗里各种你打我的胎我绝你的育的烂俗戏码,想一想,不难明白发生了什么。
封窈摇了摇头,“我没有为那位女士说话的意思,只是,明明做错事的是男人,结果却只是由女人来买单,男人毫发无损,回头还能再去剥削另一个女人的子宫……”
“两个,”朱婶纠正,“那个女人处处都想跟大小姐比,大小姐生的是一对龙凤胎,她就找了两个孕母,同时怀了一儿一女,在同一天剖宫产。”
封窈:“……”这就有点丧心病狂了。
“你说的那句话,大小姐也说过类似的。”
窗外夕阳渐沉,余晖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暗橘色的光柱。
朱婶的神情有几分怅然,“当时大小姐很生气,很严厉地斥责了大少爷,质问他对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明明做的最错的是宗庆山,既不能坚定地选择心爱的女人,又不能履行婚姻的义务,可就因为他是个男人,他就能轻松地隐身,女人们斗来斗去伤人伤己,他反倒不用承担任何罪责?”
“大小姐常说,世间女子皆不易,女人不要盯着女人斗。”
“不过可惜,她从来没有为难过那个女人,她过世了,那个女人却从来没有忘记算计少爷。”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孟子怡一般清醒,封窈倒不觉得意外,女性意识的觉醒这件事取决于太多的因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天然的有觉悟。
更何况,这里面恐怕还掺杂着巨大的利益之争。
“孟女士是一位可敬的女性。”封窈真心地惋惜道,“她的早逝是这个世界的损失。”
朱婶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大小姐说事无不可对人言,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少爷的人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你只看到他的富有他的光鲜,可是他要面对的恶意和凶险,却是你想象不到的。”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