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三天两头的闹?你要是早听嘉月的,面上先忍一忍,私底下怎么收拾小贱种不行?非要闹得夫妻离心!闹了这么久,闹出什么成果来了吗?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没见你关心,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不是四岁的小孩子,能不能有点长进!”
邹美婷习惯了事事都由着她的脾气来,偶尔哪里不顺心,只要闹一闹,马上就能顺心了。
她何曾听过父亲如此严厉的口吻?
“美婷,你要想想爸爸多大岁数了,还能护你几年?”邹世勇深觉头疼,叹了口气,“事有轻重缓急,形势比人强,这种时候你不劝着你哥哥,还撺掇,还闹,你是想让我拿这把老骨头去跟宗家人硬拼吗?”
邹美婷隐约知道家里最近是出了些麻烦,不过她这辈子都没有工作过一天,只觉得有父亲和哥哥在,些许的麻烦而已,很快就能摆平。
没有什么事情是父亲摆不平的——就算当年,她从酒吧里回家时,路上不小心撞了个人,吓得六神无主地冲回家,告诉了父亲,他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摆平了吗?
后来听说那人不经撞,死了。她起先还有点紧张,不过有父亲在,她只是出国晃了一圈,事情就完全解决了,甚至再也没有人提起,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些年来邹美婷早已淡忘了那件事,如果说那件事对她有什么影响,那就是让她深刻地意识到——
她,可以为所欲为。
可是,她第一次听到为她遮风挡雨、让她能为所欲为的父亲,用这种颓唐无奈的语气,跟她说话。
“可是、可是,”邹美婷嗫嗫,“难道要我,去低声下气求那个野种?”
“不是叫你去,”邹世勇又何尝甘心低头,只不过是能屈能伸,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回头有机会再找补回来就是了。他深知女儿的脾气,可不放心她去低这个头,“你劝劝你哥哥,我豁出这张老脸来,该道歉道歉,该赔礼赔礼。”
“可是,”邹美婷还是不甘心,“不是太子爷都废了吗?只要再等等,他都失了势了,又能怎么……”
“失了势也能碾死你!”邹世勇就知道,不管是她还是邹建安,都一门心思觉得宗衍地位不保,只要等一等、拖一拖,他失了势,就自然不必再受他的辖制。
可是这种事情是能赌的吗?
邹美婷到底还是比邹建安听话一些,父亲发了火,她只得听从,不情不愿道,“那行吧。”
邹世勇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