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男人仿佛裹挟着冰雪,手里拎着一个画框样的东西,俊脸森寒。
“……怎么了?”封窈满头雾水。
怎么了。
她明显是睡到刚刚才起床,满头青丝随意的披散着,白瓷般的面庞泛着淡淡的红晕,宛如一枝雨露滋润过的海棠,娇艳欲滴。
宗衍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她有一张丰润小巧、让男人情不自禁想要一亲芳泽的双唇——嫣红,饱满,犹如四月里多汁的浆果,天然上翘的唇角,似乎随时带着点微微的笑意。
柔软甜美的味道,他以为,只有他才能品尝。
宗衍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把手里的东西朝前一扔。
白色的铝制画框咣当一声,落在封窈身前的地板上。封窈低头扫了一眼,原来是一张装裱起来的照片。
半臂宽的照片装裱在白色的卡纸中央,看清楚照片上的内容,封窈倒吸了一口冷气。
“谁拍的?!”
“是吗,这就是你的第一反应?”宗衍冷得骇人的目光紧盯着封窈,嗓音淬着冰,“不解释一下吗?”
收到杜景明转发给他的照片,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认定这一定是恶意合成的。
然而那束花。
那束被她松开了手,坠向泥泞的地面的玫瑰,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他亲自挑选的朱丽叶玫瑰,惊艳而典雅,清淡又热情,独特的风情,在他看来最适合她。
多可笑啊,那一晚,他在为她关机拒绝沟通而心急如焚,彻夜难眠的时候,这样的一幕,被记录下来了。
他记得,那晚她在聚会上还喝了酒。她喝了酒是什么样子,有多粘人,有多喜欢搂抱亲吻,他比谁都清楚。
这张照片旁边的铭牌上,写着的名字是《恋人》。漫天雪花晶莹似繁星,忘情拥吻的男女,真是好一对恋人……
封窈弯腰捡起相框,仔细端详。如果画面中的女人不是她的话,她或许还能夸上一句,这是一件很不错的摄影作品——动静交织,张力饱满,故事感十足。
然而作为亲历者,这画面让她回想起当时那种厌恶排斥的感觉,胃里那股恶心感又开始上涌,封窈紧蹙起眉头,“这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啊。他莫名其妙地亲了我一下,说了一通有的没有的,我叫他自重,然后我就走了,过后就把他拉黑了。”
她抬起眼,又问了一遍,“这到底是谁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