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对季风道,“脱件衣服给我。”
季风:“湿的。”
“随便,我快喘不过气了。”她捂住胸口,觉得呼吸不畅,“你知道晚礼服有多紧吗?肋骨都要断了。”
季风:“……”
他脱掉衬衫递给她,一头黑线。
简静瞟了在场的人一眼。
大家很自觉地背过身。
她裹住毯子,用力拉下隐藏拉链,躯体脱出衣服,仿佛蝴蝶千辛万苦,终于破茧而出,喉咙情不自禁地发出解脱的舒气声。
活过来了。
礼服真的很好看,也真的很反人类。
套一件宽松的衬衫,裹一条温暖的毯子,她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结束了。
倦意上涌,满头昏沉。
她跌入沉沉的睡网,不省人事。
晒伤、失温、高烧、脑震荡、伤口发炎……医生在简静的身上,检查出了一堆问题。
所幸她身体健康,哪一项都不算严重,连手术室都没进,直接被安排进单人病房休息。
简静睡了足足三天。
和王世的对峙中,他虽然控制她的食水,特意让她保持在虚弱状态,但架不住她开挂,每天都有在被窝里偷吃。
耗费最大的还是精神,以及吸入影响中枢神经的麻醉气体。
不过,免疫1的数据看着不起眼,却很好地保护了她,等到第五天,基本上已经恢复如初。
唉,清醒有清醒的麻烦。
简静知道康暮城每天都会来,但她装睡了。
第六天。
康暮城扔掉昨天的郁金香,在花瓶中插上新鲜的睡莲,平静地说:“别装了,我不怪你。”
简静翻过身,大半张脸藏在被单下面,只余一双眼睛满怀歉疚地瞧着他。
康暮城坐到病床边上,注视着她的脸庞:“这两天我总在想,假如我平时对你多点支持,你会不会就不瞒着我了。”
不等她回答,却又自嘲地说,“可我再一想,只要你告诉我,我肯定会想办法阻止你。那么,你隐瞒哪里错了?我有什么资格责怪你?”
“康总……”她欲言又止。
康暮城的视线落到窗外,秋风瑟瑟,梧桐叶已金黄。他忽然道:“去年你躺在这里的时候,我后悔太照顾你,但这两天,我却还是后悔。”
“后悔没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