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和局促的俞护士不同,同样被叫去大厅,她却不等招呼,主动坐下了。
“听说有问题要问我?”她落落大方。
简静问:“案发当天,12点35分,你看到江雪匆忙离开后,做了什么?”
蒋护理十分自然地说:“我回去休息了。”
“不,你进去了。”她说,“和江雪一样,你也发现董事长的情况不太好,但以你细心与专业,肯定注意到缺少的吗啡注射液——很难断定死者当时的情况,他是吗啡中毒,还是呼吸抑制?是快要咽气了,还是在苦苦挣扎?反正,你做了一个决定,嫁祸给其他人。”
江雪恨得牙痒痒,张口就想骂人,却被江太太死死掐住手臂,辛苦地缄默。
蒋护理摇摇头,反问:“如果是我干的,为什么我之前要专门提醒你,不是太明显了么?而且,虽然江雪小姐对我呼来喝去,我不喜欢她,也没有必要栽赃她杀人吧。”
简静冷下面孔,问道:“蒋小姐,你是认为自己很聪明,还是觉得我太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蒋护理满脸惊讶。
“假如你仔细留意过俞护士和陶医生,就知道自己的第一个破绽在哪里了。”简静喝了口红茶,润润嗓子,音色蓦地转凉,“我首先问了医生和护士,他们对董事长的称呼是‘病人’或‘患者’,而你称呼死者为‘董事长’。”
语言习惯是最容易出卖一个人的。
方言和口音出卖地域,用词习惯出卖职业,就好像网络梗调侃的——“这个report会议前check一下,老板对这个很care”,假如谁这么习惯说话,不是在外企,就是留学回来装X。
医生和护士不会特别称呼某个病人为某某先生,某某总,口头上都是“病人”“家属”之类的通用称呼。
但蒋护理一上来,就和其他人一样,称呼江广泽为“董事长”。
可她并不是江水集团的员工。
当然,仅仅凭借一个称呼,并不能断定什么,说不定她是因为被私人聘请,才会这么叫老板的,但却足以引起简静的一丝丝注意。
“你认为自己的身份很安全,适当给我一些‘提示’没什么关系。”简静轻笑一声,“第一次,你提醒我注射液损毁了,第二次,是江雪进入房间,第三次,是江莲——作为一个普通的医护人员,你是不是太上心了?”
患者死亡存疑,面对家属的调查,陶医生的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