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红妃比严月娇要早些,她每天要做早课,如果不能早些起床,就得耽误了。不过今天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也没法真正做早课。只能洗漱一番之后,在房间里压压腿、抬抬手,活动活动身体。
严月娇知道红妃的早课习惯,坐在床上就道:“姐姐的勤勉是旁人再比不上的,就该姐姐出头!”
没出头的小娘子,在歌舞才艺上再下功夫的也是有的,但是成名之后就很难坚持了。严月娇在行院之中长大,年纪虽小,见过的却多,这话是奉承话没错,却也是真话。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时,花妈妈这边的婆子请两人去吃‘早午饭’。红妃应了,稍稍收拾就和严月娇去了。
这顿饭没什么好说的,按花妈妈说的,都是自家灶上烧的。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剩在清爽干净——这也是实话,反正比那些油腻腻的餐食合红妃的胃口。
餐桌上正说着话呢,红妃心里思量着说告辞的话。忽然外边廊下进来了一个妇人,年纪看不准,像是五十多岁,但也不排除是未老先衰。这个妇人手边还牵着一个女孩儿,五六岁的样子。
花妈妈家那些年纪小的养女们此时都去上课了,其他养女和花妈妈母女、红妃、严月娇一起吃饭。这些养女中,年纪大一些的还能坐着,年纪小一些的则捧着碗站在一边吃饭,只偶尔在桌上夹菜。
这是娼馆人家的规矩,年纪小、未挂牌的养女地位低,仿佛‘婢女’,虽然可以跟着吃一样的饭食,却不许上桌坐着吃。
两个未挂牌的养女站在厅前,朝着廊下张望,低声笑说着什么,似乎是觉得发生在廊下的事情很有趣。
花妈妈一看就知道是谁来了,也知道是什么事。当下皱住了眉头,想让人赶人走。但因为红妃这个客人在,不能太粗暴了。便想了想对婆子道:“是香嫂子来了,想必是家中难过,你给他装半升米,好歹回去煮了吃。”
婆子应了一声,就去办了。但却没打发走人,过了一会儿又来回话说:“香嫂子收下了米,谢了妈妈,却不肯走。只说家里艰难,有米也无柴草煮饭,她心里还是原来那个想头,想将家里翠姐送到咱们家里来。”
“我早说了,翠姐不成,她糊涂了不成?”花妈妈有些不耐烦了:“她难道是看我好说话——让娘子看笑话了,这些小人家妇人就是这样,说话也不明白。”
红妃摇摇头,轻声道:“妈妈不必看我,我这就告辞了。”
红妃吃过饭,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