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意和对方并肩走进了公司大堂,问道:“没有睡好吗?”
时间尚早,电梯外只有他们两个。戚时安回答:“章以明和游思出了交通事故,游思还没醒,章以明也还在重症监护室昏迷着。”
沈多意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那晚天气太差,高速和国道都出了多起事故。”电梯门开了,戚时安推着对方进去,“章以明手上的工作我先接管一部分,其余的分给下面的主管。”
沈多意问:“下班后是不是要去医院?我陪你。”
戚时安看着他:“好,我们一起。”他说罢仍未移开目光,“他们两个是我最重要的好友,和亲人没有分别,事故发生时副驾位置最为凶险,章以明反应快才把驾驶位顶了上去,所以伤得很重。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甚至不确定他还会不会醒。”
沈多意从戚时安冷静的倾诉中读出了不安和痛苦,他尝过失去至亲的滋味,完全能够理解戚时安此时的心情。“章先生是很乐观的人,他的求生意志一定很强。”沈多意开口安慰,“不管发生什么,我会陪你一起面对的。”
他们两个是极度冷静自持的人,情感宣泄结束便竭力保持着如常的姿态投入工作。章以明的手上的项目分发下来,他们比平时更加繁忙。
连轴转了一整天,沈多意刚给客户打完电话就有来电插进来,他按下接通:“爷爷?怎么了?”
沈老在里面说:“我想吃黄年糕。”
沈多意绷紧一天的神经放松下来,目光也柔和了,回道:“那我下班给你买一块儿,但是只能吃两口,那东西不好消化。”
“知道了,还想喝两盅。”沈老像申请玩游戏的小孩儿,没什么底气。
沈多意拒绝的话堵在嗓子眼,他想起医生的交代,行将就木,什么都比不上顺着老人,让老人高兴。他攥紧手机,指甲都泛了白:“爷爷,只能喝半盅。”
沈老说:“半盅也行,好歹让嘴里有个味儿。”
电话刚断,沈多意听见外面的同事打招呼称“戚先生”,抬起头见戚时安拿着外套推开了玻璃门,看上去行色匆匆,像是要外出。
戚时安在门口站定:“多意,游思醒了,咱们去一趟医院。”
“好,我收拾一下。”沈多意立刻关了电脑,然后和戚时安一同离开了公司。深秋天短,到达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病房里游哲守在床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