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响起了‘踏踏—’的马蹄声,声音很熟悉。
往日这匹比寻常马匹雄壮许多的骏马,也会吸引不少眼球,只是今天巷子里的酒客,都是脸色煞白的退到巷子墙壁上靠着,一言不发的看着马匹经过。
高头大马上坐着个熟悉的俊美公子,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马鞍的后面挂着个包裹,西瓜大小,布匹血红,依旧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着血水。
战场上拿人头算军功,得胜归来的猛士,战马上基本上都挂着一串人头,越多表示战功越大,入城巡游一番能得到百姓赞誉,也能彰显武力,这在边关是很常见的事儿,若是出去一趟啥都没有,不少将士都不好意思白天进城。
可这里是大玥的帝都长安,多年来不受战火侵扰,打仗的事儿早就忘了,加上管制极严,连地下帮派私斗都只敢在晚上进行,那里见过这等场面。
不少酒客双腿打颤,甚至带马匹经过后,便扶着墙干呕。
孙掌柜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活了一辈子啥都见过,对此人头没什么反应,倒是颇为紧张的看向许不令:
“哎哟!公子,你昨晚又去干啥了?咋弄成这副模样……”
许不令昨夜归来天色已晚,早上城门开了才得以入城,随手的酒葫芦早就空了,从马侧解下酒葫芦丢给孙掌柜:
“小事儿罢了,来壶酒。”
孙掌柜点了点头,知晓许不令的底细,自然不担心许不令的安危,在长安城,只要许不令杀的不是宋家人,自会有官府的人出来洗地。
“公子,这几天那姑娘经常过来买酒,小老儿我瞧她也不是好酒的性子,顶多喝两口尝尝鲜,每天都来买一壶,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呵呵……知道了。”
许不令没有下马,待酒葫芦装满后,探身接过,便轻夹马腹离开了青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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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魁寿街的高门大户寂静无声,因为今天圣上大宴群臣,各家的大房无一例外都去了宫里,街面上只有些偏房庶子在家丁丫鬟的陪同下出去晃荡。
世家大族嫡庶之别比寻常人家严苛太多,便如同名传天下的淮南萧氏,萧家子弟遍布天下,光是当官的估计都过百人,长房嫡系更是被天子以国士相待。但妾侍所生的庶子,却没什么地位,最多成年后给的家产就打发出门自生自灭了。
忠勇侯李宝义的妾侍很多,儿子十几个,但嫡子只有两个,一个在边关当将军,一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