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庆殿一场大戏带来的风声,随着年关的临近逐渐冷却下来,越来越多的人涌上街头,寻亲访友的走动也越发频繁了。
晌午时分,松玉芙精心打扮了一番,抱着从江南布行精心挑选而来的两匹布,走过了魁寿街的三座八角牌坊。
自从上次把勺子塞进许不令嘴里后,松玉芙在家里躲了好几天,生怕许不令跑过来把什么又热有烫的东西塞进她嘴里。
好在许不令有点肚量,没有和她斤斤计较。松玉芙躲了几天见没挨打后,心里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又想起心心念念的簪子。
唉……
上次不小心得罪了许不令,去要簪子会被刁难不说,肯定也拿不回来。松玉芙在家琢磨了许久,便打起了找家长的注意。
在承庆殿的时候,陆夫人说能管教许不令,有什么麻烦尽管找她便是。只要陆夫人肯开口,簪子说不定能要回来。
于是乎,松玉芙便去布行挑了两匹好布料,偷偷摸摸的跑到了萧府之外。
魁寿街萧家不单是萧相的府邸,里面除开萧相一家,还有旁系的萧氏子弟,在国子监求学的也不少。
松玉芙和管家通报了来意,报出了‘家父松柏青’的名号后,便被管家领着到了后面的景华苑别院。
冬日大雪纷飞。
锦华苑的湖畔水榭上,陆夫人和月奴坐在露台上绣花,脚下放着暖炉,旁边还有几个小丫鬟,叽叽喳喳的说着:
“小王爷跑去长乐宫了,从辰时待到了申时三刻,应当是在宫里用了膳……”
“听出宫采办的宫女说,太后这几天心情好得很,给所有宫女都发了赏钱……”
“小王爷这几天都在国子监不出门,不是舞剑就是看着皇宫发呆,也不知在琢磨什么……”
……
陆夫人裹着鹅黄披肩,手中拿着一件崭新的公子袍,只听不说,时不时深吸一口气,熟美脸颊上多出几分烦闷。
月奴拿着针线,听见有人过来,抬头瞄了一眼,便柔声道:“夫人,松姑娘过来了。”
陆夫人娥眉微蹙,略显意外的回过头,继而站起身来,让丫鬟准备茶水座椅,走下了水榭,遥遥颔首:
“玉芙,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望婶婶?”
陆夫人语气亲和,眼底却带着几分疑惑,毕竟松玉芙抱着两匹布过来,待会若是说来提亲啥的,该怎么回应才是……把人轰走,不令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