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院子的脚步声越来越少,各个院子里开始传来劈刀砍树皮的声音。
没多会儿,又是锅勺相撞的声音。
中间夹杂着偶尔传来几声小孩子弱弱的哭声。
赵老爹将背着的筐子放下,先从筐里选了块最难看的树皮,放在小磨盘旁边发黑的木板上,用刀慢慢的剥掉外皮,将里边发白的一层树皮熟练的起下来。
然后从筐里再拿起一块树皮,重复。
直到剥了六七块后,估摸着差不多了,将发白的树内层皮拢到一起。
举起已经不再锋利的刀,一刀又一刀的开始对着拢在一起的树皮猛砍。
夺夺夺的声音开在院子里乱响。
没砍多久,手上的劲气不够,不得不坐在旁边没顶的屋檐下,扯出旱烟往烟锅塞进不知名的揉碎了的树叶,凑进往外到处冒火的灶缝子,点燃了旱烟袋。
老伴正坐在地上打盹。
赵老爹回到磨盘边,将砍得半碎的树皮从磨眼里塞进去,单手握着磨杆用劲,磨盘开始旋转。
磨得更碎的树皮开始从两片磨盘缝隙处往外洒落。
好在树皮不多,终于全磨掉后,抬起磨盘,用那脏手将磨盘石头上那些零碎扫在一起,装进一个破筐里,来到旁边的灶边。
看着老伴无精打采似乎睡着了。
沙哑的声音:“哎,老不死的,赶紧再加把柴火。”
老伴好象睡着了,没有像往常那们回:“好咧,当家的...”
老赵头不禁一乐,这烧着火又睡着了,赶紧腾了一只手,推了推老伴。
老伴终于动了,却是直接歪倒向一旁。
赵老爹心里一咯噔,想要去拉,又怕筐子里的树皮掉地上。
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揭开锅盖将树皮倒进微微冒着气泡的锅里。
锅里除了带着黄的水与丝丝水气弥漫,什么也没有!
树皮倒进去后,浮在水面上,厚厚的一层。
顾不得将树皮搅进水里,赶紧将筐子扔到一边。
这才转到旁边,准备去将老伴拉起来。
老伴仍然没有醒来。
赵老爹心里一震,颤抖的手往老伴鼻头下探。
没有异样!
因为没有熟悉热气!
他不愿意相信,把手放到自己片鼻头下,破风箱似的肺正把一股股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