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一起在牛棚里受苦受难的兄弟,这些年一直和洪涛家走动得挺近,也一直帮着洪涛擦屁股。等洪涛父母出了事儿之后,他这位孟大爷也没人走茶就凉,依旧抱着一大卷手纸,狂擦不已。不过孟大爷是大人物了,不能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亲自出面,那样对他、对洪涛都没啥好处,于是他这个正好在公安系统工作的儿子就接了老子的班,抱着手纸继续擦。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位孟津孟队长和小舅舅一见如故,你说一个大江南北四处骗的骗子,居然能和一个刑警队长走到一起去,还越走越亲,世界上真是啥事儿都有啊,猫合老鼠都能当哥们了,没道理可讲。
“您这个嘴可真毒啊,我还没结婚呢,还得带点伤残,你就不怕我舅舅听着不乐意?”洪涛撇了撇嘴,他对这位孟副队长一点都提不起尊敬和感激之情来。因为就自己了解,这位孟队长比自己小舅舅还不是东西,吃喝嫖赌是样样不差,只要把警服一脱,他就是个标准的坏蛋,还是坏蛋里特别坏的那种。
“我还真不乐意,我琢磨着你如果能把嘴里的舌头也伤残了,世界就安静多了。这是你姥姥给外孙子买的点心,吃的时候别噎着啊。怎么样,手还疼不疼了?”小舅舅自打一进屋,就不停的看表,一脸的不耐烦,说起话来也是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半点诚心都没有。
“疼!”洪涛打开点心包看了看,萨其马,还是稻香村的,还是老太太疼自己啊。
“疼就忍着吧!成了,你也没啥事儿,老实在医院里养着,我和老孟晚上还有个局,这会儿就要迟到了,走了啊!对了,你缺钱不?”小舅舅连洪涛伤在那只手都没问,在屋里转了一圈,特意看了看厕所里的摆设,见到没有免费的洗头水、香皂可拿,不满意的摇摇头,这就要撤。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头问了一句。
“缺!”洪涛已经把萨其马塞进嘴里了,用不多的空间喷出一个字儿。
“艹,我也缺!你在医院里也用不到钱,还是先紧着我吧。老孟,我去楼下等你啊,别太久,医院这个味儿我闻不了,一闻就想起我们家老爷子了。”小舅舅并没有拿出一沓子钞票扔在床上,而是晃了晃脑袋,开门走了。
“您不跟着他继续鬼混去,难道还打算抢我的萨其马吃?”洪涛压根也没指望能从小舅舅兜里掏出钱来,他是挣得快花的也快,骗人也得有车、有手机,出入都是大宾馆、吃饭要去海鲜酒楼,开销太大。别说接济自己了,有时候他倒腾不开了还得从自己这儿借呢。但是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