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半眯了眸子,试探道:“二选一的节骨眼儿,你可得想清楚。”
“已经想清楚了。”
董眠眠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是董老爷子一手拉扯大的。她性子爽利,不拖泥也不带水,决定的事从来没有更改的余地。一边儿伸手将包提了起来,一边儿朝老岑挤出挑达随意的笑容,眠眠道:“胆大骑龙骑虎,胆小骑个爆鸡母。我要去——通风报信。”
他一滞,捂着破皮的嘴角眉头微蹙,“估计那两边儿斗得鸡飞狗跳的,你跑去投诚,万一让人家当奸细灭了怎么办?”
“赌一把咯。”她白皙的小手握紧包包肩带,眉眼间很洒脱,也有一种诡异的老气横秋,“这都是命。买定离手,希望这回没押错。”
那抹娇小的身影迎着夜色便朝外走,岑子易十分担心,追上去几步一把拉住她细细的小胳膊,眸子里神色严肃,“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大老爷们儿活就活个仗义,我陪你一起。”
“一起个球!我今天进封宅,安检都过了两道,比搭飞机还严,你啊,老实在店里呆着!”她翻了个白眼,胳膊一甩将他的大掌呼啦开,拍拍他的肩膀,很宽慰的口吻:“放心,那个田安安人挺好的,应该不会有事。”
“应该?”这说法听得岑子易发憷,他摇头,愈发坚定了要陪她一起前往的决心,“不行,我必须陪你去,贺楠已经出事了,你再有个好歹,等爷爷回来我只有以死谢罪!”
“要死就死远点儿。”她不耐地挣脱他的手,皱着小眉毛一脸嫌弃,“又不是去阎王殿,别搞得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回首正色问:“那个叫封刑的,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再联系咱们?”
岑子易回忆了下,点头,“他给了你考虑时间,说第二天零点整的时候,会给你电话。”
零点整,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那个封刑,还真是够怪诞诡异的。萝卜头在他手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吃什么苦……简直是纠结!
她暗暗将这个时间点记在心中,合上眸子定定神,疾步走出了董氏佛具行。小跑着穿过长街来到大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便往郊区的方向赶去。
垂眸看了眼手机,此时此刻,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八点整。
距离第二天的零点,还有四个小时。
眠眠心头一沉,抬起眸子看向驾驶室,瞪着司机大叔土豆似的光头,昧着良心催促:“这位很帅的大哥,我赶时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