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吐槽的霍君宵也听得认真起来,尽管余贤所说的他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不过他一点儿也不介意余贤再多啰嗦几次。
“我那闷蛋徒弟别的爱好不多,大多数时候看起来都挺唬人的,仙气十足,抬出去糊弄善良百姓那绝对成片成片地给他跪。可那倒霉孩子就一个毛病,天生喜欢往家捡东西,比如娃娃,喏——”余贤说着,冲君宵一努嘴,“除了这坑人的货是我给带回来的,其他俩徒孙包括当年门派里的很多娃娃,都是我那闷蛋徒弟捡回来的,真的是捡,路边看着可怜巴巴就给拾掇拾掇拎回来了,幸好挺巧那些娃娃都是些无父无母或是亲缘断绝的,不然人家里长辈得上山来拼命。光捡孩子就算了,还捡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莫名其妙的东西?”林桀眨巴着狗眼,觉得他这个师祖很有意思。
“嗯。”余贤抽了抽嘴角,一脸不堪回首地插话道:“他少年时候捡过一只幼年山猿,提回来的时候我见它有伤,以为是那小子带回来养着的,等伤好了再给放回去,结果我随口问了一句,他居然指着那幼猿告诉我,这是他给我收的徒孙。老子好险没一口血吐那逆徒脸上。”
听余贤讲起白聆尘少年时候的事情时,君宵总是勾着唇角一脸笑意,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我记得他跟我提过一次,那时候我还没被正式收为亲传弟子吧,据说那幼猿虽然没化形但也算被他调教得半成精了,活了足足四百来岁,然后寿终正寝了。当年你问我师父为什么突然收了三个亲传弟子的时候,我还说是因为小师妹长得像它呢。”
林桀:“……”这是得多不会说话的货才能干得出这种事儿,说一姑娘像山猿,缺不缺德!
白柯依旧一脸微妙:“……”
“是--”余贤听了君宵的话,拖长了调子,没好气:“结果那丫头哭得肝肠寸断。啧啧,果然三岁看老,小小年纪哭功就了得啊。大了倒是哭得少了,但是但凡掉起眼泪,那必然嚎得山崩地裂荡气回肠。”
“恩。”君宵带着笑意点了点头,然后师祖孙俩忽地就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的就没了踪影,最后僵化成一个有些怀念又有些恍惚的表情。
不知道是受他们的影响,亦或是别的什么有所触动,白柯在他们神色逐渐变化的时候,也跟着低落起来,心里不知怎么的泛起一阵莫名的难过,沉甸甸的压在心头,就像是陡然漫过来的黑压压的云,笼罩得人烦闷不堪。
“沈——”他也不知为什么会无意识地从嘴边滑出这个字,像是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