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太懂了。
于是他问了一遍:“什么?”
周攸宁垂下眼,手又扶上酒杯,指骨微微屈起。
他显然不打算和他解释,于是说:“没什么。”
早就猜到他的耐心也就到此为止,chris也没继续问:“我这次回国,我妈特地让我带了两瓶她自己酿的葡萄酒,让我记得拿给你。”
周攸宁礼貌的问了一句:“林阿姨身体还好吧。”
“好得很,就是总念叨你,骂你没良心,都不知道回去看看她。”
知晓这话是在他骂不回去看她,并不是真的说他没良心。
周攸宁掀唇浅笑:“等有空了,我会给阿姨打电话道歉的。”
chris听到他这话,问:“真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了。”
chris知道,他对法国没什么好印象,哪怕从小在这边长大,但这儿留给他的仅有回忆都是不好的。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chris说,“大学教授也算个稳定工作,教教学生,闲下来了还可以抽空搞搞艺术。你最近还画画吗?”
周攸宁听到他的话,下意识抬眼,看了眼摆在角落里的画架。
白色的画布上是一张画了一半的脸。
能担起一个好字的画都是有灵魂的,简单几笔便将那副骄纵狡黠的笑给勾勒出来。
周攸宁收回视线:“没画了。”
chris觉得可惜,周攸宁这种老天爷赏饭吃的艺术家,就该在这条路走到黑的。
可自从十八岁成名后,他便再也不碰画笔了。
他也从未画过人,因为在他看来,这世界上没有人够这个资格。
讨人厌的高傲。
但凡有点才华的艺术家好像都这样,一身的怪癖。
chris也是这样。
他创作的时候方圆十几里都不能有人,不然他就没法静下心来。
所以他干脆在山里给自己置购了一处房产。
有灵感了就会过去.
偶尔也会带好看的妹妹去那里追求刺激,解决下自己的生理需求。
他除了艺术家这个身份以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chris似乎还打算继续和周攸宁寒暄叙旧,但后者显然没有这个打算,说了句结束语就把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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