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像他们一样任人宰割的对象。你妈若是不拼……她不可能不拼。”
她妈在公司说话分量不轻,唐沅知道,无论大事小情各种生意场合,她都是能上场和家里叔伯兄弟掰腕子的,比爷爷的几个亲女儿还要强上几分。
心坠坠地往下沉了些许,唐沅沉默片刻,缓缓问:“您今天为什么要打电话跟我说这些。”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做说客。你们母女之间的事情我一向不过问,只是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我所有的儿媳里,你妈脾气是最硬的,能为我当初的一句‘我不管’就跟我较劲这么多年,你爸当年也是喜欢她这点。”
爷爷的语气里认可又有些怅然:“她做母亲可能做的不是太好,但也确实没有那么差。”
悠悠感叹一声,他道了句“行了”,不再多言:“我今天说的这些你不必跟你妈说。得空了就带江现回来见见。”
爷爷不继续废话,言毕就挂断电话。
唐沅握着手机,直至忙音快要结束才从耳边放下。她坐在沙发上又是沉默,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喉间堵塞一般,轻轻地更了好久。
天渐黑,阿姨来公寓做饭。
唐沅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早早回房躺下。
江现到达隔壁城市后一直在忙,这会才有空回她先前发的消息。
对着屏幕上的文字看了会,唐沅翻过身,长长舒气,给他打电话。
他接得很快,温和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点让人心安的魔力。
“你休息了吗?”她轻声问。
他说还没:“在看文件。”
她哦了声,听他问起她有没有吃饭、在干什么,一一作答。
他大概忙碌但也没有特别忙,一边做着手边事情,一边和她闲谈。
唐沅将手机压在耳朵和枕头之间,聊了一会,垂下眼睛忽地道:“……我今天心情不好。”
他一顿:“为什么不好?”
她没回答,稍作沉默,转移话题问:“你今天干什么了?”
江现停了停,没有追问上个问题,他的日常无非就是那些事情,但还是耐心地讲给她听。
她不觉得枯燥,他说完反问:“你呢?”
唐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话突然变得好多。从他离开家到这刻,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和他说起一件件琐碎的小事,从下午说到晚上,从看的书说到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