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
她没来得及回答,吻又一次落下。
夜太静了,从未如此死寂,像有细微的声音,在过分干涸的空气里被掰碎拉长。
心跳重得将要从胸腔跳出来,大脑昏昏沉沉,晕眩地坠下去,在这夜里几近融化。
没法思考,轻飘飘地失重。
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从被动,渐渐下意识回应,似乎过了很久,抵在他肩膀的手也不知何时环住了他的脖颈。
床头昏暗的灯一圈圈泛着光晕,把人照得神志不清。温度贴合,脑海朦胧,唐沅听见了自己源源不断的,汹涌剧烈的脉搏。
寂静无声的夜里,他们没有休止般,不知疲倦地亲了很久。睁开眼对上江现的胸膛,唐沅的大脑滞顿了几秒。
他已经醒了,手环在她腰上,略沙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早。”
耳根迟缓地烧起来,唐沅慌忙推开他,从他怀里出来。他倒没勒着不放,她眼神闪躲不看他,下地趿起拖鞋,局促地朝浴室走:“我去洗漱。”
注定又是别扭和尴尬并存的一天。
江现还好,一派镇定,除了眼神总是长时间停在唐沅身上,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异样。
唐沅一看见他就想起前一天夜里和他亲得难舍难分的事,耳根热得她不得不随时用头发挡住。
他们下午才返程,阿姨们早上便开始忙前忙后,给他们准备带回去的东西。唐沅在厨房帮忙打了会下手,又出来陪着外婆。江现逐渐恢复工作进度,在旁坐着用手机处理公事,不时抬眸看向她。
她走动之间,彼此眼神一对上,视线就有刹那的停顿。
谁都没言语,他们就这么在旁人看不出的某种气氛中过了一整个上午。
吃过午饭,临走前,去给江现外公上香。
外公的照片供在左侧廊下的一间小屋里,平时外婆没事的时候,常常会在这间屋子待着,或是擦擦相框,或是摆一摆供奉的水果。
他们刚到的第一天,唐沅就跟着江现一起来祭拜过。在已故的长辈面前,她收起了自己那点小情绪,和江现并排上了几柱香。
他似是有话要和外公说,唐沅没打扰,给他留下空间,低声道:“我出去等你。”
江现点点头,没说话。
门轻轻掩上,大半光源被隔绝,屋子略微暗下来。墙上只开了一扇窗,这里的朝向不是太好,一向照不进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