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我打工做家教,自己攒了蛮多钱,现在年薪也很高,去了很多地方。”
唐沅真心地笑了笑:“不错。”
漆黑的河面粼粼泛着暗光,像要破开那沉色。
她们第一次真正接触是在河边,多年后这一次还是。
两个人吹着夜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其实她们并不是很熟,但因有过一段特别的回忆,言谈间像是熟识的老友。
聊了好久,时间差不多,唐沅看看天色,站直:“我该走了。”
今天来这个聚会,原本就是想和丁巧见一面,事情到此已经结束。她问:“你住哪?”
丁巧说:“我订了酒店房间,开车过来的。你呢?”
唐沅朝马路对面指了指:“我男朋友在等我。”
她们出来没多久,就收到江现的消息,他的车就停在对面等她。
丁巧也放心下来,两人说着最后的闲话,一起提步。
她的车在路边,就此道别分开。
拉开车门,她忽地出声:“唐沅。”
唐沅回头朝她看。
她缓缓道:“你那时候跟我说的,我去看过了。”
跳河的那一天,唐沅拦下她,告诉她,不能死,要好好地活着,要去看好看的风景,吃好吃的东西,要做一切好的事情。
她告诉她海边的日落是什么样,云峰上缭绕的雾有多好看,悬崖上的雪景又如何壮阔,她认真地对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不能就这样结束。
她是再渺小不过的一粒沙。
而唐沅是这汹涌海里,唯一推她上岸的浪花。
“我看过了。”丁巧笑着,透过模糊的视线朝她看,“真的很美。”
街边天色昏暗,风把路灯光影吹得摇曳,唐沅站在薄薄的暖黄光线下,轻轻弯起嘴角:“那就好。”江现的车停在路边等了有一会,唐沅近前,他降下车窗,她才发现司机不在,他自己坐在驾驶位。
脚步微顿,唐沅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唐沅上车,系好安全带,手机持续不断有新消息进来,她懒得打开。
江现没有问,丁巧也好,今天晚上的一切也好,他什么都没提。
唐沅也没有说。
照群聊的动静,不用她开口,他估计也会知道。
况且,噩梦那天,她已经问过一遍他的答案。